一回到慶國公府,管家便迎了上來:“老爺,太後娘娘遣了人從魏元山送了些特產過來,還有修書一封、一套文房四寶。”
慶國公單手負於身後,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小廝聽了笑嘻嘻道:“太後娘娘對老爺真是看重,知道爺慣愛文房四寶,故而每回都會搜尋一套送給爺。”
文房四寶、特產和修書都被管家送到了書房,慶國公看了眼特產,隻留下一套文房四寶,特產便讓管家分給幾房了。
管家走後,慶國公便坐在書案前,拆開書信。
蒔七也湊到了他身邊,書信倒是沒什麼要緊的,不過就是些問候的話語。
她看了幾眼便覺得沒意思得緊。
案幾旁的炭爐中燒著紅彤彤的銀霜炭,整個書房室暖如春。
慶國公收好書信,緊接著就拿起那套文房四寶,蒔七漫不經心的看著他,隻見他拿起一方硯台,在底部輕輕一摳,一個暗格便出現了。
他從暗格中掏出一張卷成卷的紙張。
蒔七見狀,連忙湊了上去。
慶國公將那張紙展開,隻見上頭空白一片,他站起身,將那張空白的紙放在炭爐上烤了烤,不一會兒,紙上便顯出密密地簪花小楷。
蒔七低頭一看,這一看不要緊,饒是她臉皮厚,也是不禁羞澀萬分。
紙上的內容放浪無比,措辭極其挑逗大膽。
她硬著頭皮看完了,忍不住摸了摸臉,她是鬼,應該不會長針眼吧。
慶國公唇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意,將這張紙上的內容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紙鎖在了一個木匣之中。
蒔七湊上去看了一眼,隻見那木匣子裡,已經有了厚厚一遝。
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真是荒唐,親兄妹竟也能生出這樣的念頭。
入夜,慶國公並未去哪個侍妾姨娘的院子歇息,而是歇在了書房。
慶國公漸漸睡去,蒔七便蹲在他身前,輕輕吐著陰氣。
陰氣混著他的呼吸,便被他吸入體內。
慶國公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陽氣早就不如少年郎鼎盛,加之他在熟睡間,陽氣也是不如醒著時旺盛,蒔七隻吹了幾口陰氣,慶國公的印堂便有些發黑。
蒔七卻並沒有停手,仍然繼續的吹著陰氣。在慶國公印堂發黑,眼眶周圍一圈都是烏青色的時候,她便停住了。
蒔七站起身,滿意的點了點頭。
翌日,慶國公騎馬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腿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蒔七知道,正是她吹給他的陰氣,讓他倒了黴。
麗貴妃自然也聽說了此事,她有些猶豫道:“董氏貪生怕死,她躲在魏元山這麼些年都不肯回來,單單是慶國公摔斷了腿,她就能回來了?”
蒔七笑了笑道:“也未必,自然還有往下的籌謀。”
麗貴妃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文帝應當並沒有將太後董氏和慶國公兩人之間苟且的事告訴過顏如玉,畢竟這件事一向是他的心頭刺。
蒔七沉吟片刻,董氏雖然貪生怕死,可心裡到底對慶國公有著變態般的占有欲,否則也不會連著暗地裡弄死他三個結發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