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後聽了,先是一愣,旋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隻見邵南枝隻是低著頭。
她不由歎了口氣,應允了邵南枝。
由此,皇後邵南枝便搬進了慈安宮,一如三十年前,董太後搬進慈安宮伺候恭慈太後一般。
邵南枝知道,魏辛夷說了顏如玉的孩子保不住了,她被解了禁足,萬不能平白惹了一身騷,否則前功儘棄。
兜兜轉轉下來,闔宮最歡喜的人,怕是聞貴妃了。
不過她到底還是眼皮子淺,算不清楚裡頭的彎彎道道。
邵南枝在搬進慈安宮之前,蒔七去看了她,聽說了一切經過,歎息道:“姐姐莫急,就快了。”
她出了皇宮,往左相府而去。
忽然心口一陣刺痛,像是有人用萬根銀針狠狠地紮著。
蒔七悶哼一聲,忍不住捂住心口。
阿寧!
一定是阿寧在向她呼救!
可是她出來的時候,明明告誡阿寧不準出府,隻能待在左相府,左相府被衛朝布了禁製,能防萬千惡鬼,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蒔七飛快朝左相府而去。
越是臨近府邸,她便越能感覺到阿寧急切的求救意識。
就在她踏入左相府的一刹那,阿寧的求生信號消失了。
蒔七的心陡然一顫,阿寧千萬不要出事!
她飄進府邸,頓時察覺到一股壓迫性的怨氣讓她差點寸步難行,她已是三百年道行的厲鬼,能這樣完全壓製她的東西,究竟有多少年的道行?
她扶著牆緩緩前行,忽然想起衛朝走時留給她的那支翠玉簪。
她揚手一把拔出翠玉簪,厲聲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膽敢抓了我的孩兒?”
就在此時,左相府的上空烏雲密布,天雷滾滾。
一股濃鬱的黑氣出現在她麵前,“你就是他守著的寶貝?我瞧著也不過如此!”
那聲音雌雄難辨,夾雜著尖利又低沉的笑聲,讓蒔七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不敢現身?”
那團黑氣漸漸顯出一個人形,蒔七定睛一看,卻是個青麵獠牙,猙獰異常的厲鬼,他的血盆大口足足占據了半張臉,一笑就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獠牙。
他的手中正提著昏過去的阿寧。
“這小東西是你和他的孩子?”裂口鬼陰森森的笑著。
“他是誰?”
裂口鬼哈哈大笑,四周飛沙走石,陰風怒號:“他不就是你的小情郎衛朝嗎?”
“你認識衛朝?”蒔七皺了皺眉。
“哪隻鬼能不識他?”裂口鬼張著血盆大口,他口中血紅色的粘液不時的順著牙縫滴落,十分駭人。
蒔七眸光淩厲道:“你和他的恩怨,自該去找他才是,牽扯無辜是要犯業障的!”
裂口鬼揚聲大笑:“業障?我身上向來不少,也不怕再多一個!”
裂口鬼陰測測的盯著手中的阿寧:“衛朝這畜生關了我五千九百年,說什麼我也要一解心頭之恨。”言罷,他拎著阿寧就要送入血盆大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