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枝眼底劃過一絲不屑:“皇上至今還是不信辛夷mei mei並沒有害死顏氏的孩子是麼?”
文帝怔怔的瞧著她,邵南枝繼續道:“屆時指證辛夷mei mei的證據便是那一包的紅花和麝香,此物乃孕婦大忌,可據臣妾所知,辛夷mei mei慘死的時候,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同樣是孕婦,難道紅花和麝香偏生對顏氏有用嗎?”
文帝心頭一震,謔的站起身,瞪著雙眼吼道:“不可能!”
“皇上若是不信,臣妾還有一人可以證明。”言罷,顏如玉拍了拍手,殿外緩緩走進來一個宮女。
正是有著陰陽眼的惜容。
惜容一進殿內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啟稟皇上,奴婢雙眼能識鬼,容妃頭七的時候,她回來過,奴婢正好撞見了容妃,是她告訴的。”
言罷,她還說了容妃頭七那日,昭陽宮有個貼身伺候顏氏的宮女,以及禦花園中的一個小太監瘋掉,也正是因為他們碰見了容妃。
邵南枝撇了撇唇角,眼底滿是譏諷:“鬼神之說,不好亂講,臣妾也不會拿此事頑笑。皇上若是還不信,大可去內務府翻看容妃死前兩個月,是否恰好侍寢!”
文帝頓覺一陣天旋地轉。
他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甚是可憐:“辛夷,朕的辛夷……”
邵南枝卻還覺不夠,走到他身邊緩聲道:“辛夷mei mei說了,黃泉底下不相見,生生世世也不會再原諒皇上。”
文帝一聽,喉嚨一陣腥甜,隻聽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猛地栽倒在地,摔斷了尾骨,半晌也起不來。
邵南枝冷笑一聲,從內室拿出一道明huang se的聖旨,眉目冷厲:“皇上已經糊塗了,如何還能再肩負黎明蒼生的大計,還是退位讓賢吧。”
文帝嘴角流著鮮血,顫抖著手指向她:“你!你!狼子野心!”
“是,臣妾是狼子野心,所以皇上還是快些蓋下玉璽吧!”邵南枝並不和他廢話。
就在此時,一旁的楊公公捧著玉璽過來:“皇上請落印。”
文帝雙目瞪如銅鈴:“你!”話還沒說完,他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邵南枝冷眼看著他,楊公公立刻上前拿著文帝的手,執起玉璽蓋在了聖旨上。
文帝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隻是大口的喘著粗氣,仿佛下一刻一口氣提不上來便死在了那裡。
“皇上病了,須得好好養著。”邵南枝不冷不淡的道。
楊公公立刻答道:“是。”
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估摸著也就是這幾年的光景了,隻是邵南枝實在不想等了。
自打四皇子十歲進入朝堂參議政事,不過短短三年,早已將大權儘數掌握在手中,文帝還以為四皇子對他忠心又孝順,實際上聰慧如四皇子,早年間文帝冷落皇後早被四皇子看在眼裡。
文帝大病的消息傳了出去,沒有人感到意外,畢竟早在十年前,董太後和慶國公私通以及顏氏弑子的事情捅了出來,文帝的身體就一直不好。
十日後,文帝駕崩。
四皇子是太子,加之還有文帝的遺詔在,繼承皇位名正言順。
邵南枝也終於熬出了頭,成了太後,不過她並未搬進慈安宮,隻因她嫌惡那曾是董太後的住所,四皇子孝順,命人將壽康宮重新修葺一番,讓邵太後搬了進去。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四皇子還為先帝的容妃平反,並將她封為敬懿皇太妃。
邵南枝至始不忘蒔七的囑托,將前慶國公夫人韓嫄接進宮,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賜居海棠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