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粘蟲不緊不慢的在地上爬著,估計是覺得眼前不過是隻手無縛雞之力的貓咪而已,它黏糊糊的臉上隻有一隻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蒔七。筆趣裡biquli
蒔七靈巧的一躍,便跳上了台子。
臭粘蟲的觸手搭在桌子腿上,緩緩往上爬。
蒔七當真是反胃不得不得了,心裡將雷浦罵了無數遍,她抬起爪子將台子上的東西儘數往下推。
那臭粘蟲好容易爬了一點距離,便被蒔七推下去的東西給砸在了地上。
蒔七很明顯的注意到臭粘蟲唯一的那隻眼睛已經變得一片通紅,估計是被她氣得。
不過讓蒔七疑惑的是,哪怕臭粘蟲氣得眼睛都變成了紅色,它卻仍然沒有變成人形。
難道蟲族化成人形,也需要什麼條件嗎?
臭粘蟲趴在地上,蒔七費力的將台子上一個挺重的儀器推了下去,正巧砸在了臭粘蟲的身上,就聽“啪嘰”一聲,臭粘蟲被砸了個稀巴爛。
她可真是小小的身體大大的能量啊!
藍色的粘液頓時濺了出來,蒔七嚇得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好險,差點被這粘液濺到了。
蒔七嫌惡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確定沒有被濺到,才放下心來。
又過了約莫有五分鐘的樣子,研究室的門開了。
蒔七看見雷浦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她心裡有些森氣,就在雷浦抱起她的一瞬間,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臉上,然後躥了出去。
她叼起之前範博士調製的那個針筒放在雷浦的手裡。
雷浦拿起針筒看了看,旋即交給身後的人,蒔七靈巧的跳進了他的懷裡。
她注意到雷浦自從剛剛一進來,臉色就一直不太好,所以她打完雷浦之後,也就很乖巧的窩在了雷浦的懷裡了。
雷浦帶著她出了研究所,便往回走了。
一上車,他就將蒔七放在車座上,自己則打開終端開始工作。
蒔七注意到雷浦的神色有些陰沉,也不知為何,她的心忽然一陣針紮似的疼痛。
她趴在車座上蜷縮著身體,強忍著心口的不適,腦海裡卻滿是一個念頭,不會是要化形了吧?
蒔七在想,她要是現在化形了,會不會把老頭子嚇死?
不過讓她慶幸的是,一直到家,她都沒有化形。
不過心口的疼痛確實一陣疼過一陣,她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
雷浦心裡似乎有事,將蒔七交給傭人後,自己便進了書房,傭人抱著蒔七,注意到她一直閉著眼,蜷縮著身子,隻當她是困了,將她放回窩裡就自己去忙了。
不對,不是要化形!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蒔七搖搖晃晃的從窩裡站了起來,朝雷浦的書房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才猛然間意識到,自打她從外麵回來,一直到現在,趙富貴都沒有像往常一樣衝出來迎接她。
蒔七的一顆心登時沉沉往下墜,像是被綁了千斤重的巨石。
她強忍著心口的疼痛便朝書房跑去。
雷浦的書房並沒有關,虛掩著一條縫,蒔七便躥了進去。
她一進門就看見雷浦在和人通訊,並非是用的個人終端,而是書房裡的設備。
巨大的屏幕上,是安格斯那張滿是擔憂的臉。
雷浦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趙譽現在怎麼樣?”
蒔七目光怔忪的看著屏幕上安格斯的嘴一張一合,他的話傳入她的耳中,每個字她都聽得懂是什麼意思,可組成詞句她就有些不明白了。
什麼叫命懸一線?
趙譽不是雙s精神力嗎?不是s級體質嗎?
雷浦微微閉上雙眼,沉沉吐出一口吸,良久才道:“我已經派奧利弗帶著軍隊去了,你暫時接替趙譽的位子,帶著他從伽馬星即刻趕回首都星。”
趙譽是因為戰時忽然發病,然後正巧蟲族大舉進攻,趙譽便被傷到了。
蒔七站在那裡很久,心口的痛意一陣陣的,幾乎讓她無法集中注意。
不對,趙譽精神力和體質都是很強悍的,普通的蟲族根本傷不了他!更彆說將他打得命懸一線了!
蒔七猛地轉身朝外跑去,她現在要找到趙富貴。
說不定趙譽每次發病,就是和趙富貴有關,因為缺少了趙富貴?
找遍了整個雷家,她終於在花園的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了蜷縮在那裡的趙富貴。
趙富貴渾身發抖,瑟縮著身子,眼睛緊閉,像是昏迷很久了。
蒔七知道自己一隻貓沒有辦法搬動趙富貴,於是她便跑出去找了大花狸它們。
大花狸是被她找到了,但是胖橘貓卻不在家。
雷家戒備森嚴,大花狸根本進不去雷家,能溜進花園已經是極限了。
蒔七便和大花狸兩隻貓一起,費力的將趙富貴拖了出去,他們溜上了一輛公共懸浮車,去了大花狸那裡。
蒔七心裡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她將趙富貴安置在大花狸這裡,並且告誡它,千萬不能被彆的動物看見。
大花狸連忙答應了下來。
蒔七這才放下心準備回雷家。
在她和大花狸拖運趙富貴這段時間裡,她的心幾乎快疼得麻木了。
好容易撐著身子回到了雷家,便一頭栽倒在窩裡,昏了過去。
連著等了一個多星期,安格斯才帶著趙譽回來了。
此時的趙譽躺在艙內,臉色煞白,一雙眸子緊緊地闔著。
安格斯歎了口氣:“那天之後,就昏迷了。”
雷浦的雙手緊握成拳,問了醫生一些關於病情的問題。
醫生說:“少將的精神力和體質都是十分強悍的,經過我們這些天的治療,已經逐漸維持住了生命體征,但是具體情況,還得看後續治療。”
雷浦沉沉歎了口氣:“儘量治療吧。”
蒔七躲在人群裡,她是偷偷跟來的,她知道趙譽回來之後,就坐不住了。
這些天,她心口的疼痛漸漸好多了,隻是偶爾還是會疼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