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譽又昏倒了。
毫無征兆的,他正在和蒔七說著話,一旁的雷浦神色複雜的看著蒔七,忽然間,趙譽便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蒔七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查看他的狀況。
這次化形,蒔七明顯感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比上回要厲害了一些。
她在指尖掐了一個訣,一陣白色的微光在她的指尖縈繞,她手指對準趙譽的額心,準備將靈力透過他的眉心傳送進他額體內。
然而,靈力在他眉心處正要往裡鑽的時候,卻陡然被反彈了回來。
趙譽的身體排斥她的靈力。
蒔七心下著急,遂又掐了個訣,如此反複幾次,她的靈力便消耗了不少。
她忽然想到自己的血似乎是有用的,於是,她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將血滴在趙譽的唇上。
鮮血順著趙譽的唇流進了他嘴裡,良久,也沒有任何反應。
根本沒用。
雷浦神色複雜的看著蒔七,她的唇色已經漸漸泛白,臉頰上的血色也逐漸退散,他皺了皺眉,上前一把拉住蒔七道:“趙譽這次昏迷,是蟲族女王喚醒的。”
蒔七眉心驟然蹙起,她低低咒罵了一聲。
一定又是慕清許搞的鬼!
她根本不知道慕清許實力究竟幾何,事情的發展似乎又開始超出了她的預料。
蒔七藏起來之後,雷浦便讓醫護人員進來將趙譽抬回了床上,主治醫生來了之後,給趙譽做了檢查,發現還是和上回的情況一樣。
雷浦沉沉吐出一口氣,眼底掠過一絲陰冷。
慕清許坐在車裡,懷中抱著貓,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著貓背上的毛,自己則微微閉上了雙眼。
差不多是時候了。
她要讓趙譽徹底離不開她,這不僅僅是他的認知,最好所有人都是這個認知。
她心中默數,三、二、一,就在此時,她接到了來自醫院的視訊。
接通之後,讓她略有些詫異,竟然是雷浦,她還以為會是主治醫生呢。
“雷元帥。”慕清許唇角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微笑,對著全息影像上的雷浦點了點頭,“請問有事嗎?”
雷浦臉上滿是擔憂:“趙譽又昏倒了。”
慕清許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得意,她神色一凜道:“我馬上過來。”
“麻煩你了。”
和上回一樣,慕清許趕到醫院之後,便讓病房中的所有人都離開了,自己一個人走進了病房。
約莫著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病房的門開了,慕清許從裡麵走了出來,一臉疲憊。
“他醒了。”
簇擁在門前的幾個醫生立刻一陣驚呼,連忙走了進去,雷浦則站著沒動,他的目光落在慕清許的身上,沒有說話。
慕清許笑了笑道:“元帥這是怎麼了?”
雷浦搖了搖頭道,臉上有些擔憂:“麻煩你了。”
慕清許微微一笑道:“不麻煩。”
趙譽醒了之後,自然對慕清許謝了又謝,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讓躲在結界裡的的蒔七又是好一頓拈酸吃醋。
就算她明明知道趙譽是裝的,可是這筆賬她還是記在了他的頭上。
慕清許離開之後,蒔七便將自己周圍的結界收了起來,她麵無表情的看著趙譽。
趙譽愣了愣,這表情,怎麼好像是要算賬的感覺?
他猜對了,蒔七確實要和他算賬。
“都走了,怎麼還念念不忘的?”蒔七冷笑一聲。
趙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我什麼時候對她念念不忘的了?你明知道我那是裝的。”
“哼,裝的?我看你還挺樂在其中的。”蒔七板著一張晚娘臉。
趙譽忽然就笑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入懷中:“怎麼變成人了,還跟貓似的?”
“嫌棄也不能退貨了!”說著,蒔七伸手就掐了一下他的腰際。
蒔七用靈力將自己的容貌改了個樣子,走出了趙譽的病房,她循著印象,在花盆裡找到了大花狸,一把將它抱了起來。
大花狸大驚,揚起爪子就要抓蒔七。
“是我,老祖宗。”蒔七低聲道。
大花狸連忙收起了爪子:“老祖宗怎麼換了樣子?”
“有人冒充我,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蒔七抱著大花狸就往回走,“我現在要去你那裡將趙富貴接過來。”
她和胖橘貓逃出來的時候,還從慕清許那裡將東大師那幾張預言偷了出來。
回到了大花狸那裡,趙富貴依然還在昏迷。
蒔七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如果趙富貴沒有昏迷,是不是趙譽就不會被慕清許控製了。
可是趙富貴為什麼會昏迷呢?
蒔七帶著趙富貴又回到了醫院,她為了掩人耳目,用一次使用了靈力。
一日之內,她的太頻繁的使用靈力了,所以剛回到趙譽的病房,她便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趙譽擔憂的上前扶住了她,皺眉道:“怎麼了?”
蒔七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她總覺得東大師的預言,還有那些石板上,一定另有玄機。
於是,她便聯係了雷浦,讓他派個可靠的人將石板也送過來。
幸好當時範博士死的時候,還來不及將石板交給慕清許,否則現在就麻煩了。
蒔七窩在沙發裡,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石板和那幾張獸皮。
她發現,獸皮和石板上的文字並非同一種,石板上的文字她是能看懂的,就是母星遠古時候的繁體字。
這沒什麼稀奇的。
可是獸皮上的文字,不管她看幾遍都看不懂,鬼畫符一樣,不知道寫的什麼意思。
趙譽坐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如果她是星主的話,獸皮又是在東大師那幫貓手裡傳承的,那麼應該和她有聯係的吧。
想到這裡,蒔七皺著眉掐了個訣,收準獸皮放出些許靈力,獸皮懸浮在空中,忽然間,一股金光直衝蒔七的眉心而去。
她躲閃不及,金光打進了她的眉心。
蒔七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抓緊了趙譽的手。
“我明白了。”
趙譽有些疑惑:“明白什麼了?”
蒔七目光中夾雜著幾分複雜,看著趙譽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