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個叼著煙的老漢,聽了她的話,上前探了探小姑娘的鼻息,頓時臉色大變。
他一把扔掉手裡的棍子,急急忙忙往外頭跑:“老婆子你先在家等著,我去請張一手過來看看。”
中年婦女一聽就慌了,不會真死了吧!
她連忙跪在地上,朝西邊拜了拜,嘴裡念念有詞:“老天保佑,千萬彆讓女娃子死了,咱們家可就指著她傳宗接代呢!”
中年婦女拜完了後,連忙將地上的女孩兒扛到了床上。
用濕毛巾替女孩兒擦掉臉上的血汙,嘴裡還止不住的念道:“老天爺可得開開眼,買這個女娃子過來,咱們家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連最後一頭牛都賣掉了,可千萬不能讓她死了啊!”
要死也行,緩兩年,起碼得讓她和自己那傻兒子生下一個兒子再死啊!
床上的女孩兒,身上的衣服是當年香奈兒夏季最新款,五官精致非常,一頭的大波浪,臉上依稀還殘留著被哭花了的妝。
女孩兒一看就不是山裡人。
“媽,我想要她。”一旁一個癡癡傻傻的男人指著床上的女孩兒說。
中年婦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要要要!你等你爹請張一手來救她!”
“媽!媽!”癡傻男又抓著中年婦女的手急切的喊著。
中年婦女煩躁的很,抬手就打了一下男人的後腦勺:“乾啥!”
“醒了醒了!”癡傻男口齒不清的喊著。
中年婦女連忙往床上一看,果然看見女孩兒的眼睛半睜不睜的眯著。
蒔七一醒來,就看見眼前有個癡傻男傻嗬嗬的對著自己笑,還有一個中年婦女,不停的對著西邊拜拜。
她動了動手指,虛弱的甚至講不了話。
腦子一片混沌,她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過了一會兒,張國楊帶著張一手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中年婦女連忙迎了上去:“醒了醒了!”
張國楊頓時咧了咧嘴:“沒死就好。”然後轉臉對張一手說:“一手大哥給看看。”
張一手走進了屋內,看了看蒔七的傷勢,不由道:“沒死真是命大。”
中年婦女連忙道:“那還能生娃不?”
張一手咂了咂舌:“不好說,養好了估計能生,要是養不好,她肯定挺不過生產。”
中年婦女一聽就急了,立刻打張國楊:“都是你,讓你輕點打,教訓教訓行了,你倒好,差點把人打死了!現在不能生怎麼辦?”
張國楊連忙上前給張一手遞煙:“您給瞧瞧,看能不能瞧好了。”
張一手接過煙吸了一口,麵露難色:“難呐。”
張國楊立刻明白張一手什麼意思了,他咬了咬牙,示意中年婦女取錢去。
中年婦女猶豫了一會兒,買著丫頭就花了不少錢,現在還要給張一手錢,實在是……舍不得。
“孬婆娘,還想不想要孫子了!”張國楊見她這麼沒眼色,立刻罵道。
這一罵,倒是把中年婦女罵醒了,是啊,討好張一手的錢可比再買一個女娃子花的錢少得多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中年婦女這樣想著,咬了咬牙就走進了屋,將家裡僅剩的一千塊錢,取了五百出來。
“一手大哥,我們家也困難,您都是知道的,就這麼多錢,多了我們自個兒還要吃飯,您彆嫌少。”張國楊接過中年婦女手中的錢,塞到張一手掌心,臉上陪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