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芬低低罵了一句,張國楊也是一臉的不耐煩。
魏然低了低眸,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顯榮”。
“《楚辭·九辯》中有言,處濁世而顯榮兮,顯榮,意為顯赫榮耀。”他將紙推給張國楊。
他沒有寫女孩兒的名字,因為這在家鄉這邊是不吉利的,沒人願意生女兒。
張國楊也聽不懂魏然的話,但是最後一句卻是聽懂了,顯赫榮耀,誰都希望自己家兒孫能光宗耀祖。
張國楊立刻就哈哈大笑:“好好!好名字。”
方秋芬也附和道:“大侄子到底是文化人,前麵的話,俺一句也沒聽懂。”
魏然低了低眸,客套的笑了笑。
送走了魏然,方秋芬便氣衝衝的問張廣柱:“剛才你婆娘哭什麼,打她還委屈了?”
張廣柱傻是傻了點,可什麼都是實話實說的。
“她怕自己生不了兒子。”
方秋芬一聽這話,臉上的怒色才消散了點。
晚上睡覺之前,蒔七說要去上廁所。
村裡人的廁所都是在住宅外麵的,露天的,外麵用籬笆圈起來。
方秋芬已經上床了,壓根不想動,蒔七也連忙道:“天太冷了,媽也彆起來了,要不讓柱子陪我去吧。”
見方秋芬冷哼一聲,蒔七這才像得到聖旨一樣走了出去。
因為怕張廣柱管不住自己,蒔七的身子還沒養好就碰她,所以蒔七一直都是和方秋芬睡一屋的。
張廣柱一聽要陪蒔七去廁所,連忙就同意了。
廁所在離家不遠處,張廣柱一把抓著蒔七的手,不停的摸著。
蒔七心裡就像吃了蒼蠅一樣,但隻能忍了。
總得要給他點甜頭的,不然哪天他要是急了就難辦了。
到了廁所,蒔七就讓他往遠站點:“我又跑不掉,這裡味太大了,你站遠點。”
張廣柱答應了一聲,心想媳婦兒還挺疼自己。
蒔七將衣服裡藏著的紙條拿出來撕了,扔進了糞坑,透著月光看著紙條被糞水浸濕,然後看不出來的時候,她才走了出來。
天氣已經很冷了,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雪,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
蒔七一個不注意,就絆倒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張廣柱走得急,想趕緊回去睡覺,就站在前麵不耐煩的說:“快點起來,凍死俺了。”
蒔七輕輕的答應了一聲,撐著地就要站起來,當她手碰到那一個金屬質感的手柄時,頓時就愣住了。
“你快點啊!”張廣柱越來越不耐煩了。
蒔七不動聲色的將那東西順著衣袖塞了進去,然後才站了起來。
她默不吭聲的跟著張廣柱往前走,兩隻手看上去抄在麵前,實際上是在摸衣袖裡的東西。
指尖觸及那一片熟悉的花紋,還有上頭綴著的玉石。
蒔七幾乎快感激涕零了,嫵姬啊嫵姬!真是來得巧!
張廣柱將院門上了鎖後,就回了屋,蒔七便悄悄躲在廚房,將鏡子從袖子裡掏了出來,她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