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漸漸浮現出一絲恨意,很好,江念之,你很好!
翌年春天的時候,金曼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官司贏了,她重新獲得了果果的撫養權。
蒔七便提議,讓她來A市,金曼是學會計的,蒔七覺得,與其讓她呆在那個小城市帶著女兒被人歧視,還不如來A市,正好她缺一個會計。
金曼聽了她的話,眼淚劈裡啪啦的砸了下來。
三天後,金曼便帶著果果來了A市。
金曼來了之後,蒔七便幫她找了個房子,金曼沒什麼積蓄,被拐賣之前,她的工資卡是她母親在保管的,就連打官司的錢都是蒔七借給她的。
因為金曼的父母根本不肯給她錢讓她打官司。
官司打贏了之後,她帶著果果回家,被她父親好一頓罵,說果果是野種。
金曼本來覺得自己的家庭還挺幸福的,父母都是小學老師,她還有個弟弟,雖然生活的城市很小,生活節奏慢,但是也安穩。
沒想到,就是一場拐賣,讓她整個人生變得千瘡百孔,也將她家人骨子裡深埋的人性,赤裸裸的暴露了出來。
她想一死了之,反正她的人生已經徹底被毀了。
自殺前想到了江念之,她就是委屈,明明不是她的錯,她隻想找個人說說話。
她想,能理解她的人,應該隻有江念之了。
沒想到,江念之將她徹底從泥裡救了出來。
蒔七幫金曼找了個房子,還借給她一萬塊錢,金曼本來不想要的,念之已經幫了她太多了,但是摸了摸口袋裡僅剩的三百塊錢,再看看床上咿咿呀呀的小果果,她的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金曼一哭,蒔七就慌了,連忙安慰她。
“念之,果果這條命是你給的,我這條命也是你給的……”她幾乎泣不成聲。
安頓好金曼之後,蒔七回到家,心中一陣感慨,為什麼當女性受到侵犯的時候,旁觀者的輿論指責的永遠是女性。
最可怕的不是那些男人指責女性,而是很多女人也站在對立麵指責受害者。
明明,她們也是女人。
依然是春末的時候,蒔七跟著魏然回家見家長了。
這是她第一次以魏然女朋友的身份回家,緊張之餘,到底還是得體大方。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孫春玉對她的態度很奇怪。
魏然的弟弟魏俊對她的態度也很奇怪。
頭一次回家吃晚飯,孫春玉就做了一鍋麵條,就著兩碟榨菜,還有幾個饅頭。
魏然看見桌上飯的時候,臉色當即就黑了。
他拉過孫春玉,低聲道:“媽你乾嘛?”
孫春玉瞥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瞪了魏然一眼:“我這是幫你呢。”
“這怎麼能叫幫?”魏然沉聲道,眼底氤氳著怒氣,“念之第一次回家,你就做了一鍋麵條?”
孫春玉不高興了:“她家裡條件那麼好,這結婚前規矩就要定好,不然結婚以後,有你罪受的!”
魏然沉沉吐出一口氣,冷冷道:“算了,我去訂桌飯。”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