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發現,自那日之後,她便被軟禁了。
屋門總是上著鎖,唯有三餐的時候才能見到合歡和菡萏,其他時候,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
她冷笑一聲,果然是死太監,鼠肚雞腸。
不過也是自那日之後,菡萏端來的飯食便沒有額外的加料了。
蒔七一個人的時候,就在沉思,按照每個位麵的規律,如果他沒有主動來找自己的話,那他一定在穿越女附近,總歸是有聯係的。
與其逃走,還不如跟著他們去找萬文漪。
也許他在京城裡也不一定,蒔七想到這裡,臉色頓時難看不已,如果他是皇帝呢?他要是皇帝,又這麼寵萬文漪。
蒔七下意識的用魚尾拍出一個巨大的水花,他要真是皇帝,還這麼寵幸穿越女的話,她一定把他的雞雞切下來!讓他和姬平生一樣!
等等,她怎麼又想到那個死太監了!
蒔七幽幽歎了口氣,她覺得他不能是皇帝,因為從曆經過的位麵來看,他不像是個會做昏君的人。
能乾出因為寵妃一句話而遣船出海的皇帝,能因為貪歡於後宮,而荒廢朝政,有時甚至讓司禮監代帝批紅,這樣的昏君,不應該是他。
不過也不好說,萬一他真是皇帝,有什麼難言之隱,逼不得已的呢?
比如,姬平生和寵妃萬文漪勾搭成奸,一個把控朝政,一個掌握內闈。
蒔七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真猜對了,像姬平生這樣的權閹,之所以能權勢滔天,大抵都是有個宮妃替他吹枕邊風的。
就像魏忠賢和客氏,隻不過客氏是皇帝乳母罷了。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歎了口氣,如果他真是皇帝,那局勢還挺嚴峻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的戒指為什麼紅了呀?
延和帝下旨出海的寶船,經過一個月左右的航行,終於靠岸了。
當地官員早得到了消息,在港口迎接,除了官員,還有不少當地百姓,為了一睹鮫人真麵而圍擁在港口。
她跟著姬平生下了船,身後簇擁著眾多侍衛。
不少百姓都勾頭望著,可是半天也沒有看見鮫人的蹤影,不禁紛紛議論。
倒是有人眼尖,指著姬平生身後的蒔七大喊:“那位一定是鮫人了,聽說鮫人出水後,化魚尾為雙腿,現在看來,原來是真的。”
蒔七在一眾侍衛中顯得格外紮眼,更何況她的相貌遠遠淩駕於其他女人之上。
她低著頭,前頭的姬平生忽然頓住了腳步,聲音清冷:“暗箭難防,自個兒當心著些。”
他撂下這句話,便大步流星走了。
蒔七一怔,身邊的賀將軍倒是替她解了惑:“朝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姬公公,隻等著他這此回去參他一本,姑娘若是出了事,便是最好不過的參奏由頭了。”
蒔七眯了眯雙眼,她原先還以為賀將軍這樣的武將,應當最不恥與宦官交好了。
怎麼現在看來不像這樣?
此前,出海的寶船正是有平閬城敕造,而姬平生一行人,則是由旱路抵達平閬城,然後登船出海。
所以,現在到了平閬城,便要收拾東西改乘車馬。
在平閬城又待了約莫著十來日的功夫,姬平生這才下令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