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瞬,她察覺到身後傳來低不可聞的動靜。
她猛地轉身,正巧對上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一襲黑衣的風辰正眸含殺意的盯著自己。
宛若一頭在黑暗中潛伏的狼,目光幽深,隨時對著一頭一舉攻之。
蒔七臉上一陣怔忪,旋即便是綻放出驚喜的笑意:“風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風辰眸中閃過一絲狐疑,可戒備卻沒有鬆懈。
他一手攬過蒔七的脖子,將匕首抵在上麵,低聲警惕道:“你認識我?”
自他醒來,主子便叫他小黑,他不喜歡這個稱呼,像條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但是這是主子起的,他的命都是她救的,一個名字而已,她高興就好。
蒔七似乎根本不在意脖子上抵著的匕首,就好像她十分信任眼前的人,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一樣。
“當然認識了,你是風大哥啊!”她眸底氤氳著幾分欣喜之色,讓風辰不禁蹙了眉。
他自是做夢都想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可有親人。
而眼前的這個女子,似乎認識自己,相熟到一點也不怕他會殺了她。
他鉗製住蒔七的一瞬間便知道了,她的武功不低,雖然不及他,但是他現在身負重傷,真要是打起來,恐怕他還不是她敵手。
“我叫什麼?是哪裡人氏?你又是誰,和我什麼關係,可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風辰將信將疑道。
蒔七笑道:“我知道你有一塊胎記,呈月牙狀,約莫著有一寸大小,就在你這條胳膊肘上方三寸之處。”
說著,她伸手指了指風辰的右胳膊。
風辰眸光一怔,就聽到她繼續道:“你叫風辰,是北鬥塢的少宗主,今歲二十有二,我認識你,是因為你曾經救過我呀!”
撒起謊來的蒔七,連自己都信了。
麵上信誓旦旦的神色,仿佛真有這麼回事一般。
風辰麵色一陣緩和,旋即鬆開抵著她脖頸的匕首,道:“我出了一些事,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蒔七笑盈盈的轉過身看他:“沒關係呀,隻是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裡重逢了,這場雨下的真是天意。”
風辰雖然放開了蒔七,但是不代表他心裡的戒備就鬆了下來。
他還問了一些自己的事,可她件件都對答如流。
漸漸的,他也就信了七八分。
蒔七看著他身上的傷,麵上一陣心疼:“風大哥,你怎麼受傷了?你穿著玄衣,方才我都沒注意到。”說著,她一陣自責,又是一陣懊惱,連忙從自己的包袱中找出事先準備好的金瘡藥。
風辰抬手攔住了她,眼底還是有些防備:“我自己來吧。”
習武之人,身上總是會備些金瘡藥的,用的多了,金瘡藥裡的成分一聞便知,倘若有人在傷藥中動了手腳,也是會被聞出來的。
除非是那種神醫動手腳,或是用毒高手。
風辰接過金瘡藥,隻在鼻尖聞了聞,就聞出了這金瘡藥確實是上好的傷藥,裡頭沒有半點彆的東西,這才放下心來。
“我幫你上藥吧。”蒔七連忙道。
風辰這回沒有拒絕,隻是默默的解開了衣裳。
他的腰腹間是一道外翻的傷口,幾乎可見白森森的骨頭,蒔七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佯裝心疼道:“風大哥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傷成這樣?”
風辰淡淡道:“被人追殺了。”
除卻腰腹間的傷口,他身上還遍布著彆的傷。
蒔七隻幫他上了上本身的傷,下半身的傷就由他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