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是一個下午。
成王昏‘迷’了一整天,才漸漸蘇醒過來。
成王妃見狀,欣喜的上前:“王爺可算是醒了。”
成王皺著眉坐起身:“本王這是怎麼了?”
“太醫說王爺這是憂思過度,積勞成疾。”成王妃接過身側丫鬟手中的‘藥’碗,溫柔的坐在‘床’榻旁,素手執起湯池喂給成王,“要妾身說,皇上既然回來了……”
她這話剛出口,成王便按住了她的手。
成王妃會意,淡淡轉眸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屋中的人都退出去之後,成王妃這才繼續道:“皇上既然回來了,王爺現在又沒了那心思,不若還是將大權歸還皇上,也省得以後皇上以此為借口。”
成王皺著眉不說話。
成王妃以為他還是不喜她說這些話,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輕輕放下‘藥’碗,用帕子試了試濕潤的眼角:“妾身這話,王爺聽了又要不高興了,可是妾身還是要講。”
“去年,邊疆戰事,皇上不在宮中,王爺連著三個月都不曾歸府,煦兒大病,王爺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妾身是‘婦’道人家,可是也明白各司其職之理,王爺的身子已然不如以往好了,難道皇上真的要王爺死而後已才滿意嗎?”
成王妃說到最後,情緒很是‘激’動。
她說完最後一句話,才知自己說錯了,立刻誠惶誠恐的蹲身行禮:“妾身失言了,王爺恕罪。”
成王看著眼前麵‘露’委屈,卻戰戰兢兢的王妃,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兩年就像夢一樣。
他伸手拉過成王妃的手,輕聲道:“這兩年你苦了你了。”
隻這一句話,成王妃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妾身……不覺苦……”就是很委屈。
成王的腦海中一一浮現這兩年的點點滴滴,他感覺自己就像魔怔了一樣。
明明唾手可得的位子,他越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其推遠,這兩年裡,這麼多千載難逢的機會,都讓他生生放走了。
他自然是不服的。
明明這些年都是他在處理政事,手段可見一斑,就連左右兩相都明裡暗裡的向他表明心跡,可是他怎麼就想中邪一樣,還斥責左相右相。
“薇兒。”成王將成王妃輕擁在懷裡,柔聲道。
成王妃低低答應一聲:“怎麼了王爺?”
“讓你母儀天下可好?”
成王妃身子一僵,整個人怔忪了好一會兒,才堪堪反應過來成王的意思。
她貝齒輕咬著下‘唇’,片刻才抬眸:“王爺隻管放手去做,隻要是王爺想要的,妾身沒有任何異議。”
她根本不想他當皇帝,畢竟當了皇帝,就注定了要後宮佳麗三千。
他現在是王爺,上頭沒有太後,偌大的王府之中隻有她一人,無人敢說道什麼。
可是他當了皇帝就不一樣了。
但是隻要是他想要的,這些她都可以忍受。
夜幕,闔宮皆漸漸陷入了靜謐之中,就連早先亮如白晝的宮燈,現也被挑了幾許,隻留路旁的照明。
南宮離和蘇傾絕不著片縷,仍在‘床’上膩歪。
聽著殿外的太監幾番小心翼翼的稟報,這才不耐煩的披了衣裳從內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