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輪到傅臨安的時候,他便將外頭的棉衣脫下,遞給了流泉收著。
頓時一陣寒風吹過,同樣脫了棉衣的韓閎毅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今年真是太冷了。”
相比於韓閎毅,傅臨安因為此前做過類似的寒冷訓練,反倒是沒那麼冷。
除了單衣,鞋襪也得是單層,什麼馬褥厚褥都是不允許帶進去的。
舉子們的考具,卷袋不許裝裡,硯台不許過厚,筆管必須鏤空,水注用瓷,木炭隻得二寸長。隻許帶進籃筐、小凳、食物、筆硯、風爐,木炭等物。
就連考籃,朝廷早先的頒令裡,都有明確的規格限製。
進考場前,須得經過頭門和二門兩道門的檢查,倘若頭門沒檢查出來夾帶之類,到了二門被檢查出來了,那麼頭門的兵士就要被問罪。
所以,頭門的檢查特彆嚴格。
傅臨安幾乎全身脫光,站在那裡任兵士們檢查。
就連他的束發,也要散開,因為怕有人將夾帶藏在發髻裡。
考籃裡的東西更是被幾個兵士反反複複檢查了好幾遍,直到出了頭門,他才發現自己考籃裡頭的木炭,好些個都被兵士們捏碎了。
儘管頭門已經檢查的很嚴格仔細了,但是到了二門,依然還是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隻不過二門用的時間沒有頭門長。
好不容易檢查完了,傅臨安已經凍得渾身發抖了。
他提著考籃,在兵士們的指揮下,進了自己的號房。
號房雖然早先已經被修繕過,但是傅臨安還是發現了屋頂漏了條小縫。
他忍不住歎息,心道,好險不是臭號,但是自己的號房竟然漏風,隻希望這九天裡,不要下雨才好。
流泉見傅臨安已經進了貢院,便回了傅家。
傅老太太聽說傅臨安已經進去了,連忙阿彌陀佛一聲,然後要周氏扶她起來,她得拜拜菩薩。
會試雖然考九天,但是分三場,所以傅臨安三日後便可回來住一晚。
相比於連著考九天的鄉試,能夠中途回來兩回的會試已經好多了。
蒔七看著外頭的天色,心裡七上八下的,睡不好,吃不進任何東西。
她心裡時刻都在想著傅臨安,他要是在考場裡受涼了怎麼辦,要是分到的號房是臭號怎麼辦,要是風爐的炭不夠了怎麼辦。
清秋看她一直坐立不安的,有心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那邊廂,傅臨安已經拿到了考卷,第一天考的是四書裡的經義,經義,其實就是以經書中文句為題,應試者作文闡明其義理。
他看了一眼題目,覺得不難,思量了片刻,便提筆開始答題了。
答完題,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凍僵了。
但是幸好字寫得還不錯。
第二天考的是詩賦,題目是賦得“雲補蒼山缺處齊”,得“山”字,五言八韻。
傅臨安想了想,在自己以前準備的詩賦裡找了一個立意略為相近的,然後改了改,謄在了卷子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