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了留在京城,他便想要找個大戶人家做西席。
當初請許先生來家中教小阿芒的時候,傅臨安是和蒔七商量過的。
“許文昌學問尚可,隻是在策論上稍欠火候,還是要和其他地方的舉子們交流,留在京城三年,若是再下場,必能高中。”傅臨安當時是這樣評價許先生的。
說白了,就是許文昌的學問在會試中已是成熟了。
但是因為此前一直在小地方,又沒有和人交流,更不太了解當前朝政民生,所以策論要差了一點。
蒔七笑了笑:“你覺得可以就行,我沒意見。”
破蒙儀式還是遵從蘇州那裡的風俗,請的是傅臨安的好友韓閎毅。
韓閎毅當年未曾和傅臨安一起考中,三年之後再下場,考中了第七名,殿試之後,乃二甲第一傳臚,朝考過了,現在翰林院當庶吉士。
就在韓閎毅高中之後,孟璉那裡也傳來了好消息。
簡直是雙喜臨門。
正想著,傅臨安已經帶了小阿芒進了門。
“怎麼還在忙?”他眉宇之間凝起一抹不讚同。
蒔七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上前,小阿芒似是被訓斥了,臉上還掛著淚痕。
“這是怎麼了?”
小阿芒一聽她這話,登時就撇了撇嘴,眼淚簌簌的就掉了下來,抽抽搭搭的。
傅臨安在桌邊坐下,眉宇間滿是威嚴:“你莫要被他騙了,若不是許先生說,我都不知道他平日裡這般張狂!”
蒔七心疼之餘,卻也沒有說話。
畢竟在教育孩子方麵,必須口徑一致,不能一個訓斥,一個哄著說沒事,那樣父母在孩子麵前的威嚴遲早要壞掉。
倒是曹嬤嬤極為不忍心,猶猶豫豫就想上前求情,可是看著自家奶奶都沒說話,她隻好住嘴了。
一般來講,傅臨安每日回家,都是會將小阿芒提到書房,考校他當日的學問。
“你自己和你母親說,你都做了什麼?”
小阿芒抽抽搭搭的抹著眼淚:“兒子讓小廝鋸斷了先生的椅子腿,先生摔了個大馬趴……”
他稚氣未脫的聲音,讓墨竹忍不住抿著唇笑。
“兒子還在先生的茶水裡放白醋……”先生當時喝了一口就直皺眉頭,但是也不好意思講出來,以為這是大戶人家的講究。
蒔七一連串聽了他十來條對先生的惡作劇,忍不住扶額,這次她是真不想幫小阿芒說話了。
沒想到她的兒子,竟成了活脫脫的熊孩子。
“下次可不能再犯了,若要再犯,便讓你爹打你手板!”蒔七眉目間溫柔儘掃,隻剩下嚴肅。
小阿芒連連點頭,他再也不敢了,剛才在書房就被爹好一通訓斥,現在連娘也說他,那他就是真的錯了。
蒔七抿了抿唇,伸手接過曹嬤嬤手中的濕手巾,細細的替小阿芒擦臉。
她一麵替他擦臉,一麵將尊師重道的道理細細給他說了一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