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七好生安慰了一通小阿芒,告訴他,她不會不要他的,小阿芒最後還哭唧唧的和她拉鉤,這事才算過了。
待傅臨安回來後,她便將此事和他說了。
傅臨安沉默片刻,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好,我知道了。”
蒔七不想拿這些事情來煩自己,但是這些事若是找上門,又避不得的情況下,她便直接交給傅臨安處理。
果然,沒幾天,她就聽說四姑娘犯了錯,被禁足了。
蒔七歪在傅臨安的懷裡,輕聲道:“我從未見過你的丹青卷,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但若是能擬作一整個世間,恐怕世間的丹青皆是無人能及。”
傅臨安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卷著她的青絲。
“你想看?”
蒔七回眸瞧了他一眼,眼底滿是欣喜,但旋即便搖了搖頭拒絕了:“算了,你作畫能擬一個世界出來,如果在這裡畫畫,是不是又要弄出了畫中畫出來,太麻煩了,還是算了吧。”
傅臨安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蒔七背對著他,眸光微閃,片刻才笑了笑道:“今日小阿芒拿著一塊西瓜過來,說天太熱了,妹妹肯定也熱了,讓我把西瓜給妹妹吃。”
傅臨安含笑道:“然後呢?”
“我說妹妹在肚子裡怎麼吃?他振振有詞道,讓我吃了,這樣肚子裡的妹妹也能吃到了。”蒔七一想起小阿芒當時小大人的樣子,就忍不住笑。
傅臨安聞言,也笑了。
“幸好四姑娘的話沒影響小阿芒和妹妹之間的感情。”蒔七感慨了一句。
“懸崖勒馬了不是?”傅臨安也笑了笑,隻是那笑意不及眼底,四姑娘……
畫外不是個什麼好人,畫裡依然本性難改。
還是早點嫁出去的好。
天氣熱得厲害,墨竹命人將冰塊搬進屋放入大甕之中,屋裡的熱氣這才散了許多。
蒔七抬手用帕子試了試額間的汗:“今年的天兒可真夠熱的。”
墨竹點了點頭道:“確實,一熱一寒,今年冬天怕不是要比去年冷上許多了?”
她拿起桌上的扇子兀自扇了扇風,旋即道:“奶奶在寫字?”
蒔七坐不住的,雖然肚子不小,但是讓她長時間臥床,她還是受不了的,更何況又是這麼熱的天氣。
“不是。”蒔七搖了搖頭,手執畫筆勾勒著畫上人。
墨竹心底一陣好奇,連忙湊過去瞧了瞧。
“咦!是四爺!”她連連驚歎道,“奶奶畫的可真好,可真像四爺。”
蒔七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像?
她要的可不是像。
就在此時,曹嬤嬤從外頭進來了,一進門便連聲道:“這起了冰就是不一樣,房裡也涼快多了。”
她一麵說著,一麵拿著帕子擦汗。
曹嬤嬤微胖,眼下這麼熱的天,她幾乎是坐著都要淌汗。
墨竹笑著對曹嬤嬤招招手:“嬤嬤快來,瞧瞧奶奶畫的四爺。”
曹嬤嬤一聽,也湊了過來,她一看見畫上的人,便止不住的稱讚:“了不得,這畫上的四爺就跟活了似的,奶奶當真是才女,怪道有福氣嫁給狀元爺的。”
蒔七無奈的笑了笑,曹嬤嬤一向如此。
喜歡咋咋呼呼,如果她說十,便隻能信五。
所以她現在將蒔七的畫誇得天花亂墜,其實評價也逃不開一個“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