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嫵姬的話,蒔七的眸底滿是震驚,她聲音陡然拔高:“怎麼可能?”
以往的位麵,就算戒指出了問題,但是她對被神魂選中的那人,天生便心存親近,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
但是對封亟,她全然沒有這種感覺。
她反感封亟對她說的話,她排斥封亟的接近,她甚至一想到五十年前,他不信她,她心裡有的,隻剩下一腔怒火,卻並沒有被辜負的失望和傷心。
她之所以會說封亟是唯一像那人的原因。
也是因為封亟給她的感覺有些像各個位麵的他,但是僅僅隻是像而已。
就像正品和贗品的區彆。
那種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嫵姬的聲音中也有些狐疑:“我也覺得有些古怪,和以往接觸的那人不一樣。”
但是她現在偏偏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蒔七眸光沉靜如水,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若有所思道:“九叔曾說那人對不起我,難道指的是這個?”
嫵姬一聽她這話,便嗤笑一聲道:“不是。”
蒔七抬眸望了望鏡子,嫵姬似乎對九叔口中的那件事是知情的,而且她十分肯定九叔口中的那人對不起她的那件事不是這件。
“扶九殷居然和你說這個。”嫵姬道。
蒔七把玩著鏡子道:“是和傅臨安說的,我恰好在場。”
嫵姬輕輕唔了一聲,半晌才道:“都不是什麼好人。”
蒔七一聽這話,心中一陣無言,看來嫵姬對男人的怨念很深啊。
“會不會是你的感覺錯了?”蒔七問道。
嫵姬道:“本來就都不是什麼好人,我的感覺能錯麼?你以後就明白了。”
蒔七又是一陣無言,忍不住抬手撫了撫額道:“不是,我是說關於神魂在封亟身上,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
嫵姬沉吟片刻,道:“也是有可能的,要想確認,隻有兩個法子。”
“哪兩個法子?”
“一是去問陸辛,二是回去找封亟,我再仔細瞧瞧。”
蒔七蹙了蹙眉:“問陸辛?眼下我不能使用法力,聯係不到他,你能找到他嗎?”
“不能。”嫵姬乾脆利落的答道。
蒔七抿了抿唇:“那看來隻能回天寧宗去找封亟了,如果真是他……”如果真是他,那就難辦了。
且不說她才說了那些個將他最後一層遮羞布撕開來的話,就是單想起她要和這個讓她抵觸的男人虛與委蛇,她就渾身難受。
想到這裡,蒔七便打算動身回天寧宗。
嫵姬卻攔住了她:“你現在回去,不是送上門的嗎?”
蒔七凝眸一想,確實如此,倘若要誅她的器靈就在天寧宗,早已和萇黎聯了手,她現在回天寧宗就是去送死的。
朱雀已經沒了。
萇黎不蠢,但凡動些腦子,就能明白自己這是聲東擊西之計。
最最重要的,還是萇黎此前能利用封亟,在她身上下了神咒,說不準她這次回去找封亟,也是在萇黎的監視之下了。
之前朱雀還在,萇黎可能盯得朱雀多一點,現在朱雀沒了,她肯定能猜出自己才是蒔七,那麼現在回去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