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陰我……”萇黎口中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淌著,她麵色蒼白,聲音虛浮,眸底的恨意卻如滔天的巨浪。
碎骨乃神器,被它刺中,不是鬨著玩的,當初陸辛被它刺中了腹部,也著實臥床休養了好些日子。
彆說萇黎了。
更何況,碎骨還是將萇黎一箭穿心。
蒔七笑眯眯道:“陰你又怎麼樣?你陰了我這麼多回,我隻陰你這一次,已經夠仁至義儘的了!”
萇黎後背被碎骨捅出來的血窟窿,像是不要錢的噴出鮮血,她一襲飄飄欲仙的白衣,早已便鮮血染得通紅。
蒔七眉目含笑,眸底盛滿了譏誚:“有時候,隻要陰你一回,你就輸了。”
萇黎被她這句話氣得不輕,氣息不穩,胸口不停地起伏著,不過多時,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是這次吐出的血卻不再是紅色的了,而是濃黑腥臭。
碎骨方才從背後刺中了萇黎,本是毫不留戀的抽離,可是它的劍身上還是沾上了她內裡的黑血。
它似乎對著黑血十分厭惡,不停的抖動著劍身,試圖將黑血抖掉,竟是忘了要攻擊蒔七。
蒔七眸光微閃,心道時機正好。
她對著碎骨的方向狠狠拍了一張,碎骨避閃不及,被她打了個正著。
隻聽咣當一聲,碎骨掉在了地上,蒔七蹙著眉又補了一掌,隻可惜,她的掌風拍在了地上,地上頓時被她拍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而碎骨卻消失了。
嫵姬道:“它逃了。”
萇黎跪在地上,垂著頭,口中的血滴滴拉拉的滴在了地上,忽然,她抬眸,掌心對著封亟,獰笑道:“就……就算我死了,你……也彆想好過!”
言罷,她掌心凝結起一股濃黑的靈光,對著封亟擊去。
蒔七眸光一冷,說時遲那時快,她手腕上的紅綾猛地延長,攥住地上的千斤劍,狠狠的刺向萇黎,另一麵,她一腳踹起地上的一塊巨石,巨石飛速的朝萇黎打出的那道濃黑靈光,靈光和巨石在空中交彙,隻聽一聲震天巨響,巨石碎成了粉末,而那道濃黑靈光也散了去。
另一邊,萇黎被她操縱著紅綾抓取的千斤劍,狠狠捅了好幾劍。
蒔七眸光冷冽,最後一劍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口,然後狠狠拔出。
萇黎再無力氣支撐身體,一頭栽倒在地,蒔七緩緩走到她身邊,一腳踩在了她的臉上,嗤笑道:“沒人告訴過你?反派死於話多嗎?”
萇黎瞪著一雙眼,整個人漸漸腐爛萎縮,最後化成了一灘腥臭的黑水。
蒔七嫌惡的將沾了萇黎屍水的腳底在地上蹭了蹭,抬眸環顧四周,奪魄陣在最後一刻被打斷了,隨著萇黎的消亡,陣圖上的豔豔金光慢慢變得暗淡,最後消失了。
天空還在紛紛揚揚的飄著鵝毛大雪,青雲門下滿地的屍骨,鮮血衝刷了青石板,仿佛人間煉獄。
偌大的青雲門,僅剩十來個道行深些的修道者了,他們此刻也是異常狼狽的癱在地上,看向蒔七的目光說不出的複雜。
感激?慶幸?畏懼?
都有吧。
蒔七目光一一掃過這十幾個人的臉龐,那十幾個人皆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手腳,眼底滿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