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陵氏般若是千古國大敗於陵氏的戰利品,伯子期以五十名伶奴交換,分明是折辱我千古。”拓跋戎奚劍眉微蹙,對著千古王拓跋岐連道。
伶奴,其實就是宮妓。
陸中部族間,常常有各國貴族間相互走動之舉,接待之時,自然少不了女人,宮妓便是為侍奉這些人而存在的。
但是,政治之間永遠沒有真正的朋友,隻有真正的利益。
宮妓是東道主國提供給的,她們會的不僅僅是陪彆國的王公貴族玩樂,更重要的是,能夠從那些人口中探知彆國的政情。
所以,宮妓都是經過訓練的。
拓跋戎奚頓了頓,又道:“五十名伶奴,放到千古,無疑是心腹大患。”
五十名受過訓練的宮妓,就相當於堂而皇之的在千古國內放五十個探子,不得不說,沽墨國以沙海城為誘餌,棋高一著。
但是,拓跋戎奚若是猜的不錯,伯子期打的主意,並非隻在五十名伶奴身上。
很有可能的是,五十名伶奴和沙海城都是陷阱。
他話音剛落,拓跋岐連單手摩挲著下巴上的胡子,眯著眼眸,片刻才道:“你說的,寡人也曾想過。”
五十名伶奴確實是個隱患,真要是收下,恐怕還是要賞給千古國的各個大臣。
但是,這也不是不能防。
重點還是沙海城,這個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
拓跋戎奚薄唇緊抿,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君父,這便是兒子今日前來的第二個原因。”
拓跋岐連聞言,微微坐直了身子,道:“說。”
拓跋戎奚抬手指了指拓跋岐連麵前的那張地圖,緩緩道:“君父且看,沙海城的位置。”
沙海城位於沽墨國附近,距離千古國路途遙遠,且沙海城還有一個鹽礦,可以說是諸國眼中的寶地。
沽墨國吞並宜章族後,占領了沙海城,一時間讓諸國都眼紅不已。
沽墨國勝在距離沙海城極近的位置,便是出兵管理也是極為方便,但是這一套放在千古國身上,就行不通了。
千古國和沙海城之間,隔了兩個部族的距離,一個地處陸中腹地,一個地處陸中西部。相隔的這兩個部族,其中還有一個是四大強國中胡羌氏的屬國。
“君父,千古剛剛攻下於陵氏,國內的軍隊已然有三分有二駐紮在於陵氏原址,現在若是收下沙海城勢必要派軍隊前往駐紮,否則其他部族虎視眈眈,倘若沽墨國反悔,也是隨時可以攻過來。”
這對於千古國是一件極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拓跋戎奚衡量了一下,發現至少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千古國收下了沙海城,派了軍隊前往駐紮,倘若沙海城反叛,又或是沽墨國反悔,勢必將有一戰,這一戰定是以沙海城中心,在沙海城開戰,單從地理位置上而言,對千古國極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