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不是阿莫瑤死,而是生不如死。
阿莫瑤也許不怕死,但是折磨她,讓她恨極此生來世走一遭,卻偏偏死不掉。
般若話音落下,拓跋戎奚隻是定定的瞧著她,眼中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就在她心中有些犯怵的時候,他忽然笑了。
“好!明日就下令讓人試試。”
此話一出,般若心底這才堪堪鬆了口氣。
翌日,昏暗潮濕的刑房中,阿莫瑤手腳被捆在柱子上。
忽然,一道刺目的日光自打開的門縫中照了進來,阿莫瑤忍不住眯了眯雙眼。
待她好不容易適應這刺目的日光,堪堪睜開眼時,皺著眉道:“是你!”
般若解下鬥篷遞給身側的人,笑了笑:“是我。”
阿莫瑤冷笑一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笑話?”般若笑道,“不不不,你是若的手下敗將,笑話早就看過了。”
“你!”阿莫瑤杏目怒瞪,片刻忽然笑了,“殿下是不會殺我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般若低了低眸,微微笑道:“無妨,反正你的命還有些用處,姑且留你一條命,你還能翻起什麼浪來?”
阿莫瑤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你倒是牙尖嘴利。”
“承讓了。”般若笑道。
阿莫瑤冷笑著彆過頭:“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總不會是來敘舊的吧!”
般若挑了挑眉,緩緩走到她身前,一隻手掐著她的下巴,輕聲道:“隻是來知會你一聲,一會兒的刑罰,記住,是我給殿下出的主意。”
阿莫瑤聽了她的話,頓時便愣住了。
般若也不拖泥帶水,撂下這句話,轉身便出去了。
剛走出監牢,便瞧見拓跋戎奚立在那裡。
他的目光凝著她道:“說完了?”
“是。”般若微微頷首。
拓跋戎奚張了張唇,想問她同阿莫瑤說了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帶著人走進了牢房之中,般若站在外頭守了一會兒,不多時便聽到裡頭傳來阿莫瑤恨意灼灼的嘶喊聲:“於陵氏般若,你好歹毒的心腸!你不得好死!”
般若抬手摸了摸耳垂,歹毒?
或許吧,她隻是想活下去罷了。
“回了。”般若淡淡道了聲,止薑和敏娥立刻跟了上去。
傍晚時分,拓跋戎奚來了般若的寢宮。
般若迎了上去,道:“阿莫瑤可招認了?”
其實,早在她看見拓跋戎奚唇角隱約的笑意,她便猜到了,阿莫瑤定是鬆口了。
果不其然,拓跋戎奚微微頷首,竟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轉了一圈,在她的驚呼聲中,才眉眼含笑的將她放了下來:“是,孤讓她說什麼都肯了。”
隻是剛用了第一個法子,阿莫瑤站在漸漸灼熱的鐵板之上,手舞足蹈之際,終於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