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戎奚要大婚了?
般若張了張唇,半晌竟是沒能道出任何一個字。
是了。
她早就知道的,早在被俘去政事堂的時候,拓跋戎奚的弟弟拓跋疏就曾說過,太子半年之後是要成婚的,正夫人是國相南裡期的女兒南裡滄月。
獻姬瞧著她怔忪的模樣,眉眼之間溢出一絲憐憫。
“你該不會真以為,殿下寵你,連正夫人也不娶了吧?”
獻姬奚落完她,冷哼一聲,搖著纖細的腰肢一步三晃的走了。
“夫人?”止薑在她耳邊輕喚了聲,般若這才堪堪回過神來。
“走罷。”
正說著回去,路上卻是迎麵碰上一個人,拓跋疏。
拓跋疏一瞧見般若,眼睛都亮了,連忙迎上前作禮:“般若公主。”
般若見他迎上前,立刻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可他身上淡淡的幽香還是撲鼻而來。
她聽了拓跋疏的話,登時蹙了蹙眉,這個拓跋疏,心思太過於明顯,叫人一眼望到底。
他有兩點不妥,首先,他是公子,而她隻是個妾夫人,於情於理也該是般若先給他見禮,拓跋疏還禮才是,可是拓跋疏竟是先給她見禮。
還有一點,她現在是黎萩太子的妾夫人,於陵氏公主的身份早已成了過去時。
可是拓跋疏卻是直接喚了她般若公主。
她知道,拓跋疏這是獻殷勤獻的昏了頭,但是她還是要顧及的。
想到這裡,般若淡淡道:“公子說笑了,般若現在是妾夫人,當不得公子大禮。”說著,款款對著拓跋疏行了一禮,又道,“妾不便陪公子多聊,失禮了。”
言罷,轉身就走。
拓跋疏下意識的抬了抬手,戀戀不舍的看著佳人的背影咂了咂舌。
般若帶著止薑敏娥往回走,忽然蹙眉。
方才還未注意,現在越想越覺得有些哪裡不對,似是拓跋疏身上的味道,她好像在哪裡也聞到過同樣的。
“止薑……”
“夫人有什麼吩咐?”止薑連忙道。
般若蹙著眉欲言又止,片刻還是道:“罷了,無事。”
她本想問問止薑,是否也覺得拓跋疏身上的香味熟悉,可是轉念一想,止薑是拓跋戎奚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傍晚,拓跋戎奚照例來了她的寢宮。
般若一看見他,便想到獻姬說的,他要大婚一事,故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淡淡的。
拓跋戎奚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待用完膳,宮人們將飯菜撤下去之後,他問道:“今日這是怎麼了?”
其實這段時間裡,他知道上回冤枉了她逃跑一事,還強迫了她,自己也覺得卻是過分了,這段時間裡遂一直在做彌補。
她害怕他碰她,那他就不碰。
每次隻是同榻而眠,並不會再做旁的事。
漸漸地,他也能感覺到,她待他沒有開始的疏離了,有時候也願意主動和他說些當日發生的事,雖然比不得言笑晏晏,但是氣氛也還算和睦。
可是今日,他很明顯察覺到,她的態度,仿佛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
般若淡淡道:“許是有些乏了,殿下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