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姮聞言,忍不住輕笑一聲,道:“這是哪的話,隻要想回頭,怎麼不能回頭?”
扶九殷沒有說話,他的四肢早已被下了禁製,仿佛有四座山壓在他的手腳上,根本使不出半點法術。
姒姮款款站起身,低眸望著他良久,才輕聲道:“你好好想想吧。”言罷,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扶九殷的麵前。
這些日子,蒔七過得不太安生,寢宮之中總是莫名其妙的泛了冷意,最開始便是那一夜,忽然整個寢宮結了冰,再後來,便是寢宮外頭被人莫名的布下了天眼窺。
據裘長老說,天眼窺是上古的奇術了,現在三界之中,應當沒有一個人精通此術的。
這話說的蒔七臉色一陣凝重,她沉默良久,擺了擺手讓其他人都散去了。
待所有人都散去後,她才發現,牧野沒有跟著眾人離開。
她抬眸道:“怎麼了?”
牧野猶豫了片刻,仿佛在做什麼心裡鬥爭,良久,才抬頭望著蒔七,認真道:“君上,屬下近來覺得那扶九殷有些不正常。”
蒔七蹙了蹙眉,道:“他怎麼了?”
“屬下近來好幾次都在七煞塔前看到他。”
七煞塔是魔域的禁地,藏著廉興魔君此前遺留的東西,魔域上下,若是沒有蒔七的允許,一概不得靠近。
蒔七擺了擺手,不太在意道:“我知道了。”
牧野見她不在意的樣子,心中著急,連忙道:“君上,此事非同小可,倘若這扶九殷是天庭安插在魔域的細作,又當如何?”
“夠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蒔七冷著臉怒喝一聲,牧野怔怔的望著她,隻聽她冷聲道:“牧野,我知道你此前一直看不慣九殷,但是這世上,唯有他的真心是不必衡量的,你也不必多說了,我希望你以後能正眼看待他,不要總是揪著他的過往不放,倘若下次,我再聽到你嚼舌根,在我麵前上眼藥,休怪我不客氣!”
牧野聽了她的訓斥,臉色漲得通紅,死咬著下唇不語。
蒔七不耐煩的道:“你回去好好思過吧。”
“是,屬下告退。”牧野低著頭對著蒔七行了個禮,便離開了。
片刻後,扶九殷緩緩從殿外走了進來,麵上滿是狐疑,道:“我方才瞧見牧野悶悶不樂的出去了,這是怎麼了?”
蒔七的神色間還隱隱有些慍怒:“我知道他一向不喜歡你,但是現在已經發展到費儘心思要將你趕出魔域了。”
扶九殷沉默片刻,旋即不以為然道:“隨他去吧。”
蒔七氣得一拍桌子:“這怎麼行!他們這些人,平常看不慣你,現在還不讓參與魔域的大小事宜,分明是對你心懷戒備。”
“有戒備也是正常事,你也不要生氣。”扶九殷出聲勸慰道。
蒔七沉默半晌,歎了口氣,道:“若是他們也能有你這麼明事理就好了。”
扶九殷笑了笑道:“總之現在大敵當前,萬不能先自亂陣腳。”
蒔七緩緩站起身,若有所思道:“不過方才牧野還真是提醒了我。”
“什麼?”扶九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