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發少年快意地拍了臨時拍檔一掌,笑容異常燦爛:“想不到同學你還挺有經驗的嘛——在學校裡躲人這方麵!”
伏黑惠已經在立海躲劍道部躲了一年多,業務確實相當熟練。
雖然一次都沒完整逛過這所學校,才剛進來時他就習慣性記下了位於大門口的校園平麵圖,再加上所有學校都毫無疑問會有樓梯間,垃圾房,工具室之類的隱蔽地帶。
如果換成惠更熟悉的立海大,他甚至可以列舉出操場和操場附近的小樹林有哪些可以供人躲避的視覺死角。
問就是跟劍道部的肌肉大猩猩們推拉過程中過積累的血淚教訓。
……這麼一說,他們的經曆還當真有那麼一丟丟丟丟相似。
被一掌拍得一個踉蹌的黑發少年麵無表情道:“虎杖同學,請鬆開你的另一隻手。”
“哦哦哦——真的抱歉!”撓著後腦勺的粉發少年鬆開手,充滿歉意地笑著。
會突然發出“這個人可以試著打網球”的突發奇想,是因為惠覺得,這個大概以網球為背景的世界會存在許多網球技術很厲害的人。
如果虎杖悠仁其人想要打破世界紀錄之類的榮譽,他當然會直接去田徑國家隊之類的地方。
但這個家夥顯然並不想。
對於高木老師的一再招攬,虎杖本人隻覺得無奈又麻煩。
像他這樣動輒能夠打破短跑世界紀錄的身體素質,哪怕在網球運動員中也相當罕見——果然,對競技番主角來說,光是平A
狀態就足夠讓許多人焦頭爛額了吧?
另一頭的粉發少年已經開始捧著腦袋蹲在地上思索:“隻可惜我們學校的網球社還不成氣候——不不不,應該這麼想,如果我能將一無所有的網球社組建成一支能夠打進縣大賽甚至關東大賽的隊伍的話,那不是相當有意義嘛!”
甚至還沒有摸過一次網球拍的少年興致勃勃地規劃著未來發展,亮晶晶的眼神幾乎能將旁觀者灼傷。
“……那真是太厲害了。”伏黑惠遲疑片刻,最終憋回了“可你還沒打過網球”“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可以多考慮幾天”這種吐槽,選擇正麵鼓勵對方。
……要是虎杖同學和那個京極真打一架,究竟誰會勝利呢?
等文學社的幾人終於找到學弟的時候,黑發少年正在和十幾分鐘前田徑場上的那個話題中心交談正歡。
單方麵的交談正歡。
大概就是虎杖說十句,伏黑回一兩句的狀態。
不過正在記錄的黑發少年神情相當認真,偶爾回應的幾句表情也算得上豐富,顯然不是對方在單方麵發熱。
看著這幅場景,櫻田俊樹咬著從不知哪裡變出來的手帕,有些熱淚盈眶。
“不容易啊,伏黑君這是終於找到了能聊上幾句的第一個朋友嗎……嗚嗚嗚……”
距離他們幾米之遠的黑發少年後腦勺小小地蹦開一個十字路口。
小學就跟櫻田有交情所以才會被邀請的學姐驚訝:“什麼,原來櫻田你還不算他的朋友嗎?!”
藍發少年繼續抹淚:“嗚嗚嗚,總覺得伏黑學弟是看我可憐才答應我過來采風的……畢竟我這次是真的很可憐嘛……”
大為震驚的宅男副社長把頭湊在他們之間,自以為很小聲:“櫻田變成雞媽媽也就算了……原來‘伏黑哥’拿的是麵冷心熱的傲嬌劇本嗎?”
不管是社恐櫻田會主動邀請傳說中的不良頭頭,還是傳說中的不良頭頭會因為社恐自稱可憐就花一天熱心地陪著出門采風,聽上去都很崩人設啊?!
距離他們幾米之遠的黑發少年身後突然開始電閃雷鳴,刮起陣陣陰風。
如果不是顧念著聊天禮儀和對前輩的尊重,恐怕伏黑惠會直接拋下虎杖同學,將距離他們隻有幾步之遙的、躲在牆角的三位前輩統統丟出去。
沒·錯。
自以為隱蔽的三人組接近的第一瞬間,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就覺察到了他們的動靜。
這點距離,不管是對自幼修習劍道的惠,還是對四肢發達五感敏銳的虎杖同學來說,都幾乎不算距離。
在那之後,三位前輩的竊竊私語更像是是在他們耳邊大聲密謀。
虎杖悠仁摸摸下巴,略帶深意地打量著劉海已經遮住眼睛、明顯正在醞釀怒火的熱心路過人士。
耳朵紅了呢,這位……
正在跟惠溝通的他突然探身到海膽頭少年身後,笑容清爽明朗地對上表情瞬間過渡成驚恐的三位立海大三年生。
“原來這位同學姓‘伏黑’啊——還真是多謝幾位前輩了呢——!”
粉發少年搭著惠的肩頭就是一個鞠躬,中氣十足地大聲道:“請前輩們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跟‘伏黑哥’做朋友的!”
“伏黑哥”……什麼的……
一上來就這樣、就這樣稱呼他的話——
黑發少年陰森森地轉回頭,脖頸發出哢吧哢吧的響聲。他難得勾起唇角,在場的其餘四人卻無一不覺得背後寒風陣陣。
這種表情!完全沒法讓人覺得他是在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