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卻沒有等到人的降穀零掏出配槍,謹慎地拉開門,卻發現門裡門外都空無一人。
倒是最外層
的病房區域一片嘈雜,病人們已經在工作人員的疏散下陸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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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級彆更高的警察廳公安,降穀零在入職培訓時曾被隱約告知異能側的存在,但同屬警察廳的異能特務局此前和他們ZERO幾乎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這次呢,發生在他眼前的命案被一幫藏頭露尾的家夥搶走不提,畢竟hiro不可能乾、萊伊那家夥沒必要乾、最後那個病人有完美不在場證明也確實沒那個力量——可異能特務局那邊居然指派一個未成年來臨時負責?
混在一堆疏散人群中的諸伏景光甩開萊伊和另一個嫌疑人,返回原地和自家幼馴染彙合。
“波本,”尚且不知周圍是否有組織成員監視的他皺著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院方突然發布緊急事態,把所有醫患家屬工作人員都疏散出去,說是院內有多個著火點——公安的一貫做派。
作為同屬公安的自己人,他會相信才是見鬼。
諸伏景光環視四周:“說起來,剛才不是有個小鬼進來了嗎?你沒有遇見他?”
還有那孩子剛才向警察出示的東西……
警察不至於有哪個部門雇傭童工吧?鳳眼青年苦中作樂地想。
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分頭探索這片理論上應當還有人在的空間,最後停在大門緊鎖的一條應急通道前。
這條應急通道有幾層不通,並沒有作為疏散人群的通道使用。
明明門後一片寂靜,衝得更前的降穀零卻總覺得附近有什麼危機正在迫近,讓他發自本能地警戒起來。
他隻打開了一條縫,就有一股大力硬生生從門內將門推開,飛濺出來的水泥混凝土和玻璃散落一地,滾滾塵煙從不過一人寬的樓梯間湧出。
玉犬黑猛地撞開露出一條縫的應急通道,顧不上去看(並不存在的)受害者,就返回身得意洋洋地向黑發少年邀功。
馱著伏黑惠的玉犬白衝門外的方向淺吠幾聲作為提醒。
才剛剛祓除掉一隻三級咒靈的黑發少年皺起眉頭:“有人?這裡還有人沒走嗎?”
塵埃尚未落定,勉強能看到落在走廊上暖黃夕陽的少年驟然提起眉梢。
有咒靈正在靠近!
他飛撲而出,將明明能夠感受到危機感卻無法觀測不明生物體型有多巨大的金發青年撲倒在地。
降穀零悚然一驚,差點就反射性地掏槍給少年來個對穿,還好他及時收住了手。
緊接著,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站著的地方憑空出現一道幾十厘米深的大坑,將走廊鋪設的水磨大理石摳出一條長洞,和那個死者身上出現的痕跡剛好能夠對上。
突然出現的黑發少年並未停留,而且身姿敏捷地翻滾出去,將那個東西引到其他方向。
明明走廊裡算得上空曠,可黑發少年的動向多少能讓降穀零猜出攻擊者大概在什麼
方位。
他利索地打開保險,
抬手就是一槍。
劃破風聲的子彈穿過空氣,
擊碎護士站的那扇窗玻璃,留下嘩啦啦的碎玻璃落地聲。
……明明應該在那裡才是。
下一秒,降穀零手裡就被丟了一柄開刃長刀,不知從哪裡又掏出一副拐子的少年更是直接竄了出去,跟他看不見的空氣搏鬥起來。
根據瘦削少年的視線來看,對方應該同樣有某種非人類作為自己的幫手,溝通的時候視線慣性地低垂下去,那個高度——難道是什麼動物嗎?
等等,既然對方的武器是雙拐,那他手裡的武士刀又是那顆海膽頭從哪裡翻出來的?
伏黑惠將又一隻準二級咒靈從走廊逼回狹窄的逃生通道祓除,才勉強支著膝蓋喘息。
才覺醒咒力的時候他就能祓除掉一隻二級咒靈,但那是他拚儘全力的結果。五條老師這兩周的集中訓練再怎麼有成效,短時間內連著祓除兩隻準二級也讓他消耗巨大。
但是還不夠。
這兩隻咒靈剛從咒胎中誕生,才會停留在區區準二級的強度,至於最開始殺死那名病人的咒靈,他依舊沒有找到。
而且,像剛才那樣的準二級咒靈,究竟還有多少?
想到這裡,惠不禁慶幸醫院裡的患者們已經提前轉移。
正當他一邊警惕地感知咒力一邊停在原地休整時,有隻手遞給他一包撕開了小口的紙巾。
黑發少年習慣性地接過來,突然警覺地抬起頭。
他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忘掉了什麼。
他剛才下意識撞飛了一個人——大概是這樣。
這個人不但沒有拖後腿給他添亂,反而還戰鬥經驗相當充足地給自己搭了把手……最後還用那柄灌輸咒力的刀幫他補了幾刀?
惠心虛地環視過一圈樓梯間內的一片狼藉,才欲蓋彌彰地將雙拐丟到身後,帶著幾分無辜抬頭,對上降穀零從樓梯上方投下來的審視視線,還有姍姍來遲的、一臉友善地順手替他堵住厚重鐵門的諸伏景光。
這一刻,伏黑惠心中升起的隻有一個念頭。
——糟糕,剛才他好像忘記放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