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這次絕對要加錢!”冥冥捋了捋垂在麵前的發辮,抱怨中帶了點真情實感的肉痛。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哪怕額外加錢,也絕對趕不上任務中斷損失的那部分。
她接過酒保放在眼前的那杯加冰味美思一飲而儘,才鬱悶地托腮撐在吧台上,勉強捋平鬱悶的心情。
“畢竟這次我可是差點正麵撞上五條悟——清除殘穢很麻煩的,我可不想那個棘手的家夥對上。”
夜蛾正道竟然也和五條悟一起來到神奈川,還故意以那樣狼狽的姿態。
為了減少讓夜蛾事後被高層問責的罪名,五條悟真是煞費苦心。
還好她隻需要監控虎杖祖孫的動向,沒有多插一手去關注醫院裡麵的特級咒靈和小鬼們,不然絕對會被那個敏銳的六眼逮個正著。
在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不知道的角落裡,他們也因此僥幸逃過一劫,和監視者擦肩而過。
冥冥搖著隻剩一點點掛在杯壁的酒液聳了聳肩,把最後這點提醒當做酒費:“不過,高專的校長都跟他們接觸了,再繼續下去,你們被發現的風險
很大。”
“嘛,既然如此,暫時就到這裡吧。”坐在她身側陰影中的金發女性淺酌一口,和冥冥輕輕碰杯。
兩人顯然是老熟人,對方碰杯後輕笑出聲,冥冥的終端適時傳來任務尾款轉賬成功的提示。
咒術師小姐毫不掩飾自己的愛好,眉飛色舞地點開郵件欣賞那串賞心悅目的0,她決定第二天就存進存折——果然還是實體的紙質存折更讓冥小姐有安全感。
麵對大主顧,冥冥完全沒有酒帳AA的自覺,她擺擺手,帶著等候在一旁的弟弟憂憂就毫不留戀地離開酒吧。
另一頭,仿佛被所有人遺忘的赤井秀一早已隱入人群。
明明他距離那對爺孫不遠,剛才還能聽到他們討論什麼玩偶不玩偶的問題,但從某個瞬間開始,他再也聽不到那兩個人的對話。
長發男人蹺著腿坐在花壇邊的角落,指節間捏著一根未點燃的萬寶路,有些傷腦筋地扶額低語:“總不能是麵對麵說唇語吧?”
距離太近,暗中錄全所有影像的話需要掌握點技巧……而那兩個成年人都很敏銳,連那個小男孩也在他背後看了他不止一眼。
更何況,那個距離兩名成年人不出一米遠的粉頭發小孩似乎同樣接收不到他們的對話內容。
這就很有趣了。
FBI還在兢兢業業地為了攪渾任務絞儘腦汁,轉臉就看到一條新鮮出爐的群發短信。
“波本,萊伊,蘇格蘭,當前任務取消。——貝爾摩德”
……這是在耍人嗎,他是被貝爾摩德&波本&蘇格蘭聯手耍了吧?
一周後的伏黑宅內,伏黑惠無精打采地坐著,一臉萎靡地盯著桌麵。
這是一條單方麵傷害的邏輯鏈。
七海先生將他第一眼看到伏黑惠的景象轉告給中二少年實打實的正牌監護人五條悟,被小孩戲弄了一把的、一·點·也·不·記·仇的五條悟轉頭就告知了津美紀。
於是,從那天之後,津美紀就一直維持著對惠而言堪稱可怕的菜譜,五條悟甚至樂得專程跑過來看戲。
惠已經數不清多少次虛弱地為自己申辯:
“我真的不知道那個會兩敗俱傷!”
隻是覺得按照遊戲技能安排,最後一頁的大招攻擊力一定很強。
一臉微笑的津美紀在桌上放下一碟巧克力燒肉。
“我真的沒輕生的意思!”
他是真沒看到筆記角落裡注明的失敗後果……咳。
一臉微笑的津美紀在桌上放下一碗奧利奧奶油拉麵。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惠滿頭的海膽刺都耷拉下來了。
一臉微笑的津美紀在桌上放下一盤草莓麻婆布丁。
“我下次不會了……”
黑發少年努力回憶溝通技能點滿的虎杖,無比艱難地露出一個示弱的表情。
一臉微笑的津美紀在桌上放下兩顆芥末奶油大福。
聽弟弟懺悔了整整一周,她的態度終於有所軟化。在這一周裡,強如五條悟都對伏黑津美紀的人設有了很大改觀。
可已經做完的甜品大餐還得吃完。
看著一桌說甜不甜,說不甜但真的非常非常詭異的黑暗料理,黑發少年強顏歡笑地拾起筷子。
他連原本屬於自己掌勺(打包點外送)的值日都被剝奪了——在確保營養和健康的前提下,事後達成共識的津美紀和五條悟決定讓這家夥吃整整一周的“美味”長長記性。
黑發少年自知理虧,隻能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裡跟自己生悶氣。
他撫摸著時不時拱著自己安慰還試圖努力逗少年開心的黑白玉犬,開始沉痛反思。
“果然不能越級打怪……但是,我確實該給你們調伏個新夥伴了吧?”
而且是不會讓他吃到津美紀の終極大禮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