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走進去,粉發少年就覺得有哪裡不對。
太安靜了。
文學社一行有十幾二十號人,再怎麼性格內斂也得有點腳步聲吧?
但虎杖卻仿佛走進了異次元空間,門內是一片沉沉的死寂,正如那些恐怖電影發生的前奏,門外是還帶著和暖溫度的夕陽,隻有零星的學生交頭接耳地向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他遲疑片刻,抬腳剛想走出實驗樓、繞到後麵的另一個出口找人,就感覺到身邊那股風倏忽間竄向門內。
啊咧……是伏黑的式神發現了什麼嗎?
但他想要往前走的腳步又被忽然竄回頭的無形式神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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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終於聽到有腳步聲從遙遠的樓梯間隱約傳來。
“都檢查過了?”那是一道優雅嫵媚的年輕女聲,讓虎杖悠仁隱隱覺得有些耳熟。
是在現世生活中遇到過嗎?不,不對,應該是哪部電影或是綜藝節目裡。
接話的年輕男子話音沉沉:“檢查過了,明明說那小子是從網球場往這邊走的,可我完全沒看到人。”
他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大廳角落的沉沉黑影,繼續抱怨:“不是說任務取消了嗎?怎麼又要做這種無意義的……我的任務完成率就是被你這種人拉低的。”
“畢竟是那位的任務,我們隻管完成就行嘛。”啪嗒一聲打開打火機的女聲敷衍著,明明是一起潛入任務,他們卻光明正大地站在空曠的大廳中,隻等守株待兔。
然後,聽上去地位更高的女性就被挑著字眼挖苦了:“‘完成’……?你恐怕對我們的任務進度有什麼誤解。”
正藏在這片陰影裡的虎杖默默放輕自己的呼吸聲。
“那小子”,他們是在說誰?
他隱隱有了預感,卻又無法確定。
眼下的選項也隻有三個:伏黑,五條監督,以及……他自己。
隻是不知道那些同學們都去哪裡了。
那一頭的對話還在繼續,仿佛有意向自己透露情報:“最起碼,除了那幫已經昏迷過去毫無用處的學生們以外,我們連目標的一根汗毛都沒遇到。”
早在這兩個人走進大廳的時候,成功將虎杖悠仁拖進安全地帶的小白就溜溜達達地跑向金發青年腿邊。
……是那個時候跟在伏黑惠身邊的狗之一。
在降穀零提起的心跳中,它隻是聞了聞青年身上的硝煙味就嫌棄跑開,又雨露均沾地湊到小姐姐腿邊。
站在波本身邊的金色長卷發女性俯下身,漫不經心地隨手揉了把毛發蓬鬆柔軟的小白:“喲,真是可愛的狗啊。”
她似笑非笑地瞥了自己的同伴一眼:“這大概是前麵那些怪人的任務目標的式神吧?也不知怎麼跑到了這種地方。”
和她同行的男人打著哈哈:“搞不懂你在說什麼,是出現幻覺了嗎?貝爾摩德。”
名為貝爾摩德的女性點燃一根女士香煙,開始熟練地吞雲吐霧:“告訴你一個小秘訣——真正看不到‘那些東西’的人,眼睛裡是不會反射出‘那些東西’的存在的。”
“警惕性沒必要那麼高嘛,波本。畢竟我們可是握著彼此的秘密的——”
“這對你而言或許是好事?”她輕輕在情報販子耳邊吐出一道煙圈,“向組織高層更進一步的,大好事。”
“走吧,既然這裡沒有,我們就去彆處轉轉。”
在貝爾摩德率先離開後,降穀零低頭看了眼那隻轉臉就搖著尾巴向自己邀功的大
白狗,不由陷入沉思。
不但沒暴露和自己認識的事實,還幫最近一直在謀劃著向組織更深處潛伏的他打開了那層最後的大門……
那孩子的狗,該不會真的成精了吧?!
虎杖悠仁的耳朵動了動,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漸行漸遠。
虎杖悠仁的手背被毛茸茸的式神蹭著,毛茸茸的,摸起來就很柔軟。
咦咦咦?雖然依舊看不到,但他能摸到伏黑的式神了誒!
五六分鐘後,粉發少年一直僵硬著的肌肉終於鬆弛下來。
在這段空閒裡,他終於隱約聽到從樓上某間教室傳來的掙紮聲,在確定危險暫時解除後,他終於向著那些學生所在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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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餘光裡突然動起來的那柄刀,伏黑惠並未做出什麼反應,但是小黑卻敏捷地將那把自己行動差點自下而上往主人下巴上揍一拳的刀叼走。
它直接用那雙能夠撕咬開詛咒的利齒,將長刀嘎嘣一聲咬斷。
詛咒可以祓除,詛咒師卻隻能活捉。
海膽頭少年不動聲色地在不安分的詛咒師身上補了兩拳。
嗬,他就知道。
惠從剛才開始就對那柄刀的刀拵有些在意,但他相信小黑和自己的默契。
直到伏黑惠確定自己已經將這詛咒師牢牢固定起來,一直在旁邊圍觀的鶴丸國永啪啪鼓掌,那副“吾家有子初長成”的姿態看起來就欣慰極了。
“這不是乾得不錯嗎?看來惠這些年也有在好好練習劍道呢~”
孩子需要誇獎和肯定,需要順毛擼,就是這樣沒錯!
由於伏黑惠修習劍道的最初是在狹霧山上,練習對象也是假設中的惡鬼,他的力氣虛軟卻習慣於刀刀衝著對手的咽喉和脖頸刺去,年僅三歲的小豆丁一度被本丸的刀劍男士們認為是從哪個危險的世界出生的。
他們當初花了相當一番功夫,才在小孩兒意識裡建立起“劍道和用以自保的劍術不同”這樣的概念。
“對了,”鶴丸國永將手搭在在伏黑惠肩上,他若無其事的語氣聽起來相當輕快,“就像以前一頓薑絲拌麵換一次劍術訓練一樣——”
“現在鶴我也不能白指導,對吧,惠?”
“鶴先生、鶴先生的,突然也想聽惠像小老虎一樣,喊我一聲老師呢——”
網球部的大家此前都是以“五條老師/五條監督”稱呼五條國永的,鶴丸從沒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對。
但這孩子回避著這樣叫自己——那鶴的逆反心可就上來啦!
白發青年打了個響指,全身都洋溢著快活的氣息,他舉起才辦好沒多久的那張立海大科任教師id卡,在黑發少年麵前晃著。
“——第一步,就從叫我‘五條老師’開始吧!”
就在學校院牆不遠處,拎著一份山形縣特產櫻桃點心的五條悟一臉平靜地伸手“敲門”。
作為咒術界最強咒術師、五條家幾百年一遇的六眼+無下限持有者,他的五感自然相當敏銳。
由此可知,他的聽力完·全·沒·問·題。
五條悟眯起了眼,下一秒,不久前才被伏黑惠支起來的帳應聲而碎。
反正詛咒師都打完了,剩下那些入侵的非術師也跑不掉,相比之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接到有詛咒師出沒的消息後就向這邊趕來的最強咒術師發現自己竟然撲了個空,他皮笑肉不笑地咧開嘴。
幾乎一瞬間就出現在一人一刀麵前的五條悟一臉和善地轉向某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家夥。
“喂,你在對彆人的可愛學生做什麼呢——偷腥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