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久彆重逢(2 / 2)

逃犯見隻剩下一名比自己還恐怖的持槍分子留在原地,瞬間慌了神:“可是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弄啊!我製作這枚炸□彈,就沒想過能拆掉!”

一直蹲在諸伏景光肩上的傻兔子突然抽風般跳了跳——在他肩上以做體操平衡木姿勢的難度跳了跳,吸引住青年視線後瘋狂搖頭。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在說謊嗎?”

炸□彈犯兩股戰戰,不知自己究竟是哪裡露了破綻。

脫兔狠狠點頭,然後仰起脖子,像基因變異的狼一樣仰天長嘯。

難以和動物溝通的臥底先生沉默片刻,深深覺得自己不該在這種關頭笑出聲,他試探著問:“你的同類就要來了?”

齙牙兔相當矜持地點點頭。

炸□彈犯聞言更加瑟瑟發抖——誰的同類!他的同類?

這個人,該不會是聯係了同夥,想用新的炸□彈殉爆他那枚吧?那對方還會好心好意地帶他離開嗎?

等等,大家都是混黑的,這男人那麼在意他這枚炸□彈做什麼?

諸伏景光又問:“是我認識的人?”

齙牙兔再度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正和炸彈近距離同室而處,諸伏景光幾乎愁得想點煙

了。能讓式神兔子帶著來的,很顯然是伏黑惠放心不會讓自己身份暴露給更多人的友軍,難道那孩子會自己趕來?讓一個未成年看到這場麵畢竟不妙。

再說了,零那裡……普羅米亞,納達烏尼奇托基提,威力未知的咒靈,公安不知何時才能就位,他總歸無法放心。

蘇格蘭先生拽著已經軟成一條的炸□彈犯來到危險品前,語調輕柔地拍了拍他的腦袋瓜:“撒,我有點趕時間,還請你儘早交代吧?”

逃犯已經快被他的自言自語嚇暈了。

大概是式神兔子和對方比劃過大概情況,來的兩個人知道自己已經無須潛行。樓梯處有兩道腳步聲響起,呼吸聲還帶著令他懷念的音色,步履頻率也似曾相識——這都是臥底培訓期間的基本課程。

來的果然是熟人……熟到完全超乎諸伏景光意料之外的熟人。

還沒等諸伏景光陷入沉思,戴著寵物墨鏡的白兔子先人一步,從樓道裡一躍而出,短促的兔爪有力地揮出,一拳揮向諸伏景光——的頸側,把他肩上的脫兔一擊揍飛。

好暴躁的兔子,以及……好暴躁的同期。

還拿槍指著逃犯的蘇格蘭先生麵不改色地和出現在樓道裡的兩人對上視線,他踩著逃犯的腳依舊用力,讓那家夥的視線牢牢對準隻有厚重灰塵的水泥地麵,這才相當明晃晃地以慢動作把配槍塞回後腰。

屬於流浪樂手阪本景明的假身份終於上線,鳳眼青年內斂地笑了笑,緩緩舉起雙手,以示自己隻是赤手空拳、絕對無害:“兩位警官先生,我這可是正當防衛。”

嗬嗬,信你才有鬼。

鬆田陣平麵色不爽地從鳳眼青年腳下那攤似乎被嚇到失禁的人身上掠過,他接過遙控器,在那枚正亮著燈的炸□彈前停下腳步:“先乾正事。”

炸□彈犯涕泗橫流,也顧不上眼前突然出現的警官是不是自己急於複仇的那兩個,蛄蛹著就想爬到正抄手觀察阪本先生的半長發警官腳邊。

無惡不作的逃犯先生話音聽起來竟/有些哽咽:“這位警官……這位大人!您可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呀!那個人是個瘋子,他手上有槍、剛才還要在我身上開好多洞!”

嗚哇——臥底狀態的小諸伏還真是可怕~

萩原研二沉吟片刻,諸伏景光可以發誓,他絕對從若有所思的同期眼底看到了調侃的笑容。

諸伏景光:……這絕對是汙蔑。

他絕對沒有過類似表述,畢竟諸伏景光隻是個臥底警察,又不是真真正正跑去混黑,這點底線還是有的。

最終,在逃犯期待的眼神中,萩原警官苦惱地指了指空著手的黑發青年:“可我沒有看到這位先生手上有拿槍啊?倒是他踩著你,這確實不太友善……”

聞言,阪本景明低著氣壓,一腳將雙手依舊被捆縛在後麵的逃犯踢得翻了個圈兒,他沙啞的嗓音聽起來也相當委屈。

“警官先生,我這純粹是正當防衛,不然我可就要被這家夥用炸□彈暗算了。”

們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忽略了另一頭已經昏過去多時的殺手,諸伏景光給他們比了一個“這個人交給零”

的手勢。

終於確認完炸彈構造的鬆田陣平揮揮手:“三分鐘就足夠了——”

他話音剛落,原本還裝作好心查看的萩原警官手下就一個用力,讓這位還企圖向自己求援的逃犯先生也“安詳”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談話就輕鬆多了。

鬆田陣平正外從兜裡掏便攜工具,出身爆處班的他們總習慣帶些零零掛掛的小部件,雖然工具簡陋了些,對今天的場合卻已夠用。

就在這時,一隻蹲在他肩上的墨鏡脫兔咬住他鬢邊飛起的頭發輕拽。

即將失去一撮頭發的危機感讓鬆田警官沒法忽視,好在眼前的炸彈隻是接通電源,遙控器在自己手上,他還有充足的準備時間。

卷毛警官相當有耐心地問:“怎麼了?”

脫兔跳下的肩,在自己那一小團影子裡用嘴拱巴拱巴,費力地拖出……似曾相識的大箱子,的一角。

就坐在旁邊的鬆田陣平手攥住箱角一個用力,硬生生從地麵上拔出一套還印著自己姓氏的箱子,是此前他存放在伏黑惠影子空間裡的備用專業拆彈設備。

好家夥,伏黑哥這些式神的影子,竟然和他本人的影子空間互通。

既然不用再裝不熟,諸伏景光鬆了鬆肩頸,對著已經幾個月未見的友人,露出和四年前一般無二的柔和笑容。

……雖然,在長期保持的高壓狀態下,很久沒露出過發自內心笑容的他麵部肌肉有些僵硬。

確認過兩位摯友可以應付眼下場麵,諸伏景光便無暇細細敘舊,他重新握上配槍,衝一蹲一站的兩人微微頷首:“零那邊可能有點麻煩,我先去找他。”

見狀,萩原研二突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班長和惠醬他們又去了哪裡?”

他們確實是兵分兩路,可目的地都是這棟六層商用樓,海鮮自助店旁的小巷距離這裡不過幾百米,哪怕用小碎步磨蹭,現在也該到了。

諸伏景光陡然升起一陣不妙的預感:“他們走的哪條道?”

萩原研二:。

他沒有直接作答,而是不抱希望地反問:“小降穀走的哪個方向?”

降穀零會放下留守在炸□彈旁的諸伏景光分頭行動,肯定是追著更不妙的危險源跑了。

他們幾乎同時瞅了眼西南方向,又不期然和對方的視線相撞。

啊……這……

不得不說,運氣這種事,有時候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