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那個男人(2 / 2)

自從父母先後離世,虎杖悠仁便和爺爺相依為命,他們再沒有彆的親屬。和他交好的同學

雖多,交心的朋友卻一個也沒有,長久下來,虎杖悠仁也沒什麼慶祝生日的動力。

對此,虎杖悠仁不是沒有遺憾過。

可伏黑的生父明明在世,眼下看來也並不是不在意自己的孩子,伏黑對自己的父親也不是不關注……那他們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與刀劍男士們重逢前,在伏黑姐弟的生活裡,也就隻有一堆不可能和他們朝夕相處關照兩個未成年的人,他們終究隔著一層。

伏黑甚爾前一天還在和五條悟交易磋商,放在十年前,他很難想象自己會有這樣一天,如此心平氣和坐在六眼無下限麵前喝酒——或者說讓對方看自己喝酒。

他無所謂自己挑的究竟是不是五條悟的生日,不管是禪院甚爾還是伏黑甚爾,都不是那麼有儀式感的人。

禪院家那種地方不可能給不受寵也沒有術式和咒力的廢物禪院甚爾過生日,伏黑惠生母在世時,他倒是給妻兒L過過幾次生日——加起來也不過兩三次。

但好景不長,很快,這樣的機會就再度被剝奪了。

在那之後,又是和兒L子的漫長分彆。

伏黑甚爾頓了頓,背影在窗邊停下,某種情緒很快一閃而過。

他沒所謂地揮了揮手,對粉發少年的追問避而不談:“我走了,彆說我來過。”

話音未落,他便頭也不回地跳窗離開。

虎杖悠仁追到樓下,隻看到五條悟坐在長廊邊衝他擺手:“回去吧,悠仁,那家夥已經走了,惠也該醒了~”

在白發青年對麵,夏油傑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手中杯盞,寬鬆外衣下繃緊的肌肉還未放鬆下去。

咒靈操使的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他們都對那個男人心存戒備,哪怕兩人已經不是曾經年少輕狂的dk,隻是鑒於自己待著的屋子戶主是那男人血緣上的兒L子、自己的學生,所以隻佯裝不知。

直到確認伏黑甚爾離開伏黑宅三公裡開外,半丸子頭青年才放下手中的茶盞,不由唏噓。

“沒想到,那個男人當真為了你當年透露的情報,一走就是十年。”

“更沒想到的是,你將禪院家家傳十影法能複活他人的消息透露給那家夥,最後禪院家覺醒十影法的……竟然真的是他的孩子。”

伏黑甚爾離開的這十年,是為了尋找壓製石板的咒具,是為了尋找平衡伏黑惠體內力量的方法,也是為了……能找到借由十影法複活某個人的方法。

與此同時,伏黑惠還在夢境中浮沉。

自從狐魂接過無色之王王位,他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不踏實了。

歸根究底,大概是因為,如今這位無色之王又被他乾掉了。

伏黑惠對自己的舉動並不後悔,畢竟狐魂貼著臉挑釁自己太多次,他不是逆來順受不去反擊的性子。

夢境的天空中,曾經那柄泛著幽幽紫光的巨型西洋劍已在狐魂的影響下變成一團漆黑。

他所身處的並非是影子空間,而是幾十年前的

、德累斯頓石板剛剛被挖掘出來時的景象。

立海大的選修課程向來豐富,除了必修的英語,還有不少外語選修,伏黑惠選修的是德語,聽起來沒有什麼障礙。

他意外覺得威斯曼的說話方式有點熟悉,但這種熟悉感隻是稍縱即逝。

這畢竟這已經是半個多世紀前的事,加上那時候阿道夫·K·威絲曼就已經二十出頭,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一位年逾古稀的德裔老人。

對這種近乎於入職培訓的前情提要,伏黑惠興致缺缺。

唯一讓他有點感同身受的,大概也隻有那位年輕研究員在發現石板神秘力量時的茫然,和對未來的惶惑。

比起這個,還有更現實的問題等待著他解決——

正如咒術界有總監部,王權者一側也有自己的勢力劃分,還有代理監管職責的禦柱塔,黃金之王的領域。

多年前總監部和禦柱塔並非如今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也不知今天之後會再起什麼波瀾——這是草薙出雲為感謝自己昨晚加急發來的情報。

伏黑惠並非是作為一名咒術師,殺死了一名王權者,而是作為一名咒術師,祓除了一隻半隻腳踏入特級的咒靈。

真要說起來,他不過是作為一個咒術師預備役,越級祓除了一隻遠超過自己評級(無評級)的咒靈。

按道理來說,總監部應該就地給自己來個咒術師評級才是。

再睜開眼時,黑發少年的神情有些倦怠。

半夢半醒間,伏黑惠聞到了昨天五條悟身上隱約沾到的煙酒臭味,隻是這氣味更加濃鬱清晰,一直延伸到窗邊才突兀消失。

怪不得他會覺得那味道熟悉。

因為兩三歲時的自己經常聞到。

他沒對搭檔就在自己床邊的現狀表露出疑惑,隻是慢吞吞地坐起身。

海膽頭扒拉來還在歡快甩尾巴的小白,下巴托在小白毛茸茸的絨毛裡,聲線有些模糊:“……那個男人,離開了啊。”

明明五條先生和那個家夥關係不好,也不知是因為什麼,談及伏黑甚爾一貫沒什麼好話說的五條悟竟然會在生日這天和對方見麵。

虎杖悠仁:“啊……嗯……嗯???”

明明他還什麼都沒說,伏黑惠卻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