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思忖,他終是淡然的詢問,“失禮了,施主的……褻衣可穿戴好?”語氣倒是平常,可惜顫抖的聲線暴露了他的緊張。
“穿好了!”裡麵嬌嫩卻並不輕柔的聲音響起,讓非止莫名的臉頰發熱。
他再次清清喉嚨幾次深呼吸,不知給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建設,這才抬手猶猶豫豫的推開門。
門裡,少女的發又黑又直,濕漉漉的披在肩頭,地上已經有一小窩水跡,鮮紅的褻衣領口露出粉白的細頸,許是時常做農活,少女的臉頰並不白皙,比起頸部多了些健康的蜜色。一雙鳳眼不算大,卻格外清透有神,更不用說,含苞待放的身姿,在輕薄的褻衣勾勒下,綿延起伏,直叫非止嚇得差點奪門而出。
索性他及時的垂下頭才免去自己的失態,“阿彌陀佛,小僧……失禮了。”他默念了幾句佛經,這才慢步走近她,卻聽她帶著羞惱的開口道:“這衣服太費事了,那公主成婚多次,她就不累嗎?”
非止好笑的抬起頭,正好望進那雙黝黑的鳳眼,裡麵的嬌色清淺又尤為奪目,不知不覺,語氣越發的輕柔起來,音色中含著連自己都發覺不了的柔情,“卿珺公主乃是蛟蛇化身,蛇本性淫,她克製不住便愛上了男色。”
錦初好奇的仔細看了小和尚兩眼。
他是在為卿珺公主辯解嗎?莫非並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似乎是一眼望透她的想法,非止無奈的搖搖頭,“這話也就與小僧說說,切不可在外多提。此地乃是卿珺公主的地界,一舉一動皆逃不過她的視線。”
她受教的點頭,反倒打趣起他來,“非止小師傅,我發現在妖怪窩,你的表情倒是更為豐富了,不似之前在外麵那般木訥呆萌。”
非止怔了怔,垂眸輕道一聲阿彌陀佛,整個人像是受到什麼打擊般呆滯的望向地麵,久久不曾出聲。
錦初抿抿唇,自是看出小和尚的魂不守舍,也不打擾,轉身坐到床榻邊,閉目養神,為營救哥哥們做準備。
等到非止斂了神,一抬眼正好看到歪靠在床邊的姑娘。她腦袋一搭一搭,許是覺得環境不安全,所以睡的並不安穩。即便如此,眼皮依舊沒能睜開。
他的心中一片憐惜,輕聲走過去,想了想,坐下後刻意挺直了脊背。
果然,那如同小雞掇米的頭顱沒點兩下便停靠在他的肩頭,隨之沉沉的睡去。
感覺到身旁的人睡得香甜,非止才放縱自己的心思,眼神牢牢的鎖在她的麵龐。
應該是這兩天兩夜的變動太大,令她的精神早已疲憊不堪,不但眼底有些青淤,連膚色都黯淡了下來。
非止的心抽痛一下。
他驚詫的摸著胸口,對自己的異樣十分奇怪。
自從遇到她,似乎有什麼已經脫離了他的控製,一切變得陌生起來,卻又隱隱帶著一種秘而不宣的牽掛。
是的,從來獨來獨往的非止在牽掛著一個人。所以當他感受到她的氣息出現在長水河畔時,才會忘記卿珺公主無休止的糾纏,毫不猶豫的趕到她身旁。
都說女人是最敏銳的,尤其是被情欲衝昏頭腦的女人,怕是卿珺公主已察覺到他的不妥,這才想要逼他破戒。
隻是卿珺公主恐怕沒有料到,他亦是心之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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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小和尚:小僧要結婚了!阿彌陀佛!
錦初:乃是騙婚騙婚!
小和尚:阿彌陀佛,不負如來不負卿,小僧要結婚了!
錦初:乃個騙紙騙紙!
小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先更個衣?
錦初:放開偶,乃個花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