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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勇一怔,顯然看透了事情的矛盾點,故作生氣的笑罵:“傻話!”隨後,他低下頭在她耳側澄清道:“咱們還小不著急,你嫁來這麼久該了解娘的脾氣,這是心疼你呢!”
“得了!”李氏垂頭哼了哼,推開貼近的秦勇,不自在的嘟嘟嘴,“竟拿好話甜塞我!”
“你是我媳婦,不跟你說好話,還能跟誰!”
李氏嘴上埋怨,心裡卻透著蜜意,頭一次覺得眼前的男子頗為讓她燙慰。
“有話屋裡說去,彆在外麵扭扭捏捏,讓人嘲笑。”錦初不耐的喊道,適時的打斷了小兩口的竊竊私語,眼見著李氏的小臉再次變白,顯然又被嚇住了,她無奈的歎口氣,反正任務主旨也不在於緩和婆媳關係,李氏過得痛快與否她並不在意,便重新縮回被窩,打算睡個回籠覺緩和一下腦子裡的嗡鳴。
所幸秦勇識趣,攥著李氏的手將她拉回了房間。
等到錦初再次醒來,天色已大亮,她穿上地上的布鞋,起床順手把被子疊好。
好在老太太性子刁惡但為人利落,把自己收拾的乾淨整潔,錦初接手倒也沒什麼不習慣的。她剛打開門,李氏聽到動靜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端著水盆子送了進來。
“娘,洗臉。”範氏自己愛乾淨,可惜為了管製李氏並不願意李氏打扮的整潔明亮,不但是為了省柴火更是怕李氏出門招搖放縱給兒子戴綠帽。
李氏年輕正愛俏,看了眼溫熱的水盆隻能望梅止渴。
錦初洗了把臉,實在用不慣古時貧苦人家充當護膚品的豬油膏,索性繃著臉訓斥著站在一旁的李氏,“看看你眼裡的臟東西,就著老娘的水洗洗去,虧得我兒不嫌棄你。”
李氏唯唯諾諾的點頭,平常她會偷摸的用涼水擦把臉,今天起晚了實在沒來得及,也就順著範氏的意,用溫水洗了洗乾淨,一抬頭,卻看見一條乾淨的布帕遞在眼前,隨之聽到,“快擦乾,彆滴到老娘屋子裡滿地的濕。”
李氏受寵若驚的呆愣了稍許,眼瞅著範氏越發的不耐煩,趕緊接過布帕把臉擦淨。
錦初沉著臉,盤腿坐回床上,見李氏不經意的瞅了眼豬油膏,沉聲問,“我兒呢?”
“乾活去了。”李氏一激靈,在老太太那雙銳利的老眼下,心神不寧的雙手垂在兩側不敢隨便張望,好似那雙老眼能將人看的通透。她抿直嘴角,總覺得婆婆的氣勢越來越盛,以前是不講理,現在是……凶悍?
“吃飯了嗎?”
“吃了!娘,您要吃嗎?我做得青菜粥和饃饃夾醬菜。”村裡一般吃兩頓,除了家裡乾活的男人,在家的能省一頓是一頓。秦家更是如此,如果範氏不吃,李氏是不敢先吃的。
“擺飯吧!”錦初點頭,“就在屋吃。”頓了頓,“一起吧!”
李氏驚訝的看了眼婆婆,以往婆婆從不會讓她一起上桌,而今……
想起夜裡小兩口之間的竊竊私語,李氏也漸漸的認同起秦勇的話。日子一長,婆婆許是真的會慢慢將她看做家裡人,真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