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臉疼,快去給我找大夫,我要大夫,我不想破相。”李氏是又悔又恨,悔是自己不該著急,恨是婆婆不搭把手。
“全怪那人,如果不是他,也不會害你摔一跤。”錦初裝模作樣的踢了仍在昏迷不醒的閒王一腳。
“不,不怪他,是這天黑了,我沒看路。”害怕婆婆將貴人轟出去,李氏趕緊把他攔在身後,不敢讓婆婆認出他來。
錦初差點氣笑了,這是被色竅迷了眼了吧?“怎麼不怪他,你要破了相就是他的責任,臉麵可是女人一輩子的事,他拿什麼賠,他自己嗎?”
李氏突然不說話了,捂著臉看向閒王。其實這會兒臉已經不那麼疼了,一些小心思也由此而生,若是……若是貴人真的感恩……她是不是……是不是能……
“進屋,我給你看看。”錦初一邊說一邊將李氏踩中的釘耙丟到了牆角,眼神一撇,發現釘耙倒下的地方有逐流溜達過的痕跡。
可說呢!釘耙好好的靠在牆上怎麼會倒,就算是倒下了,若是仔細看路也不會一腳踩中。
李氏光顧著往屋裡拉人,連路都顧不上,真是讓錦初不知該怎麼形容好。
就是這樣李氏都不肯將閒王鬆開,到了屋門口,錦初展臂一攔,嗬斥道:“瘋了嗎你?孤兒寡母的,你就將男人帶進屋,你不要臉麵我還要呢!送柴房去。”
“可是他重傷不知事的呀!”李氏辯駁著,實在不想讓這般天人之姿的貴人將就委屈。
錦初皮笑肉不笑,“那就把他送你屋去好了。”
李氏臉一紅,終是沒敢點頭。
這時聽見動靜的左右鄰居也都湊了過來,跟委托者關係不錯的兩個老婦人喚來了她們男人,幫著把閒王送進了柴房,而村裡的赤腳大夫也被請了過來。
這大夫隻會簡單的傷風感冒,有一些止血止瀉的藥材,算不得什麼正經大夫,發現閒王的傷勢雖重好在他自己似乎用了藥,索性就不管了,給李氏清理起她的傷口來。
釘耙的另一側木棍上有些毛刺剌手,傷著李氏的就是這些毛刺,清理乾淨後,乍一看鼻青臉腫還有血痕實在嚇人。
“許是要留疤。”赤腳大夫嘖嘖歎了兩聲,留了一包藥,“好在成了親,這點小傷口也就無妨了。”
李氏一聽留疤,心先是一跳,這種時候是個女人都希望在心上人麵前呈現出最好的一麵。她當即淚流滿麵的看向錦初,“娘,我不想留疤,我不想讓大勇替我傷心,娘,您帶我去鎮上看看吧!鎮上大夫醫術高明,肯定能治,求您了!”
赤腳大夫有些不樂意了,都是村裡種田的能有多少錢,這疤又不是大疤,頭發遮遮也就好了,“你可知道鎮上那祛疤的雪花粉膏要多少錢嗎?足有百兩才一小盒,你這不是為難你婆婆娘嗎?”
李氏頓時慌了,更是淚流不停。跟委托者關係不錯的兩個老婦也在那數落著她不會過日子,而且話語裡時不時捎帶著錦初,勸她彆被兒媳婦拿捏著,到時候慣來慣去自己受罪。
錦初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把人客客氣氣的送走,才回來用帕子擦擦李氏又是鼻涕又是淚的臉,隨後把臟帕子往水盆裡一丟,水往院裡一潑,轉身說:“彆哭了,怪煩心的,明天去鎮上瞅瞅再說,那雪花粉膏咱家是買不起,看個小傷還能應付。”
“娘,我聽您的,聽您的。”李氏趕忙心喜的點頭。
“彆忘了先擦藥。”她留了一句,關門回屋。
李氏瞅了眼那包簡陋的藥粉,趁四下無人,把它灑到了窗外。要是傷口長好了,婆婆肯定不會帶她去鎮上,反正一晚上,堅持堅持明天就能找個好大夫了。
錦初不知道她的做法,若是知道,也隻會說一句no zuo no 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