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後,這個坑,責任由他一人擔了,虧損的錢兩人分攤,也就是譚錦初從時薪身價重新回到了月薪,並且持續時間有可能是一輩子。
譚錦初還能怎麼做,因為她的失誤,為公司挽回損失的證據都沒有留下來,如果公司一意追究責任,她的後半輩子也就完了,所以即便是沒臉見大小boss和一眾同仁,譚錦初硬是咬牙留了下來,打算做牛做馬為公司效勞。
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這個坑不是為她一人挖的,而她不過是被牽連的炮灰罷了。
誰讓公司擁有一個人形泰迪的小boss,而她不過是在某一天順手幫小boss追了個姑娘。
就是這個姑娘的另一個追求者,製造了這出戲,坑了她和泰迪boss一臉血,接踵而來的銀行催款、股票下滑、股份大量流失等等事情讓他們措手不及,對方似乎在轉瞬間擁有了天時地利人和,公司也是在一夜之間負債累累,再無喘息回神的可能。
看著賣房子賣地籌錢付工資的泰迪boss,譚錦初徹底懵了。
公司於她先是有知遇之恩,後有信賴培養之情,到最後卻是因她而亡,連以往水嫩油滑的小boss都成了上岸的鹹魚無法翻身。
愧疚之外,譚錦初更多是的懷疑起自己的人生和價值。
如果不是公司信任她的能力,讓她接了這麼個大項目又豈會狼狽收場、如果不是她錯愛的男人,公司又怎會受到無妄之災。
天塌地陷不過如此。
前三十年譚錦初有多自信,後麵的歲月她便有多自卑。
看著小boss一家遠走他鄉,公司四分五裂,無數失業的員工茫然無措,她的心情比小boss還要悲涼。
堂堂一個女強人被磋磨的失去了所有擔當,在她四十歲時,看著街角天屏上競爭對手的公司擠入了世界五百強之列,而她卻擦洗著寫字樓的地板過得畏畏縮縮,甚至因為無顏麵對而不敢聯係對她頗為器重的boss一家,那種滋味已經不能用痛恨來形容。
譚錦初沒有彆的念頭,花了不影響轉世的一部分靈魂力量,隻為了避免被前男票坑的一臉血的下場,當然也要讓他雞飛蛋打受到懲罰,還有要報答對她有知遇之恩的小boss不能讓他們付出共同努力的公司一夜滅亡,以及要多照顧為了她操心了半輩子的父親讓他不再為她而擔憂失望。
雖然願望有些多,卻並不算難,歸為e級彆的任務還是有道理的。
錦初揉著因為接收記憶而脹痛的額頭,緩了半響,拿過手機確定了下現在的時間。
怨不得醒來後眼睛那麼難受,原來昨天正好是譚錦初的三十歲生日,晉升和失戀的重要日子。儘管譚錦初是個當仁不讓的女強人,內心也不可能是真正的鋼筋鐵骨鑄造而成,所以回到家,借著喝醉了酒,默默哭了小半宿。
哭過的第二天,又是那個鐵骨錚錚的女漢子,竟然連半天假都沒有給自己請過。
如今到了錦初,她是不可能委屈自己,宿醉加上睡眠不足等等鬨得她腦子一片混沌,索性給泰迪boss發了個短信,請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