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可不知王三水有的沒有的想法,瞥了眼悶聲緊跟的楚天修,心中冷嗤一聲。
直到狹窄的林間小路豁然開朗,一處地勢較低的平地出現在眼前,她才緩緩放慢馬速,打眼望去,在不遠處的緩緩溪流周圍尋找可以渡河的木棧。
微微瑟瑟,男子猛然靠近攜帶的清雅氣息撲鼻而來。
“彆鬨了,這裡總是可以修頓了吧?”楚天修冷峻不滿的聲音傳來,同時,將韁繩一拉,直接用馬身攔在了錦初的馬頭前。
他平滑的額間冒著絲絲微汗,一張臉有些潮紅,越發襯的唇紅齒白,一番雋雅。更不用說炯炯有神的深邃目光,專注的注視著一個人時,便有種被他寵溺珍重的錯覺。
錦初閉閉眼,隻要正麵看到楚天修,她的心頭便會跳如脫兔。
自然不是因為楚天修魅力大,迷住了他,而是委托者記憶中那種又悔又恨又怨的心思糾纏於心底。
當初委托者年幼無伴,乍一見和她歲數相當的少年遇了難,心中怎麼可能會沒有幾分憐惜和動心,隻是這份感情太淺薄,並沒有被委托者放在心上,直至兩個人再次相遇,卻形同陌路甚至因為唐甜兵刃相交,她方恍然有一些不甘和遺憾。
甚至想過,若是幾年前,她偷偷將他留下,是不是他們現在也會如此親密無間……
這樣的想法不過是一閃而逝,她是金蝶島少島主,自小便記著自己的使命,自然不會因為一個一麵之緣的男人破壞島規。
錦初吐口濁氣,在楚天修炙熱的視線下慢慢睜開眸,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拉住韁繩往側調整,驅使馬兒向一旁走去。
楚天修翹翹唇角,至少比唐甜乖巧,聽的進勸。
亦步亦趨的跟上,待前方的秀美身姿躍下馬後,他也跳下馬,牽著韁繩拴在了同一棵樹上。
儘管一路上錦初沒有搭理他,但在楚天修的心中,那是女子的矜持和清傲,彆看她偶爾會和王三水有說有笑,這證明她對王三水沒有彆的想法,如同唐甜在外潑辣陰狠對他卻時而羞澀,亦同小翠仙在外溫溫柔柔對他卻包容而百般嗬護。
楚天修想的很多,不過也是一瞬間的功夫,他抬眼穿過兩匹馬看到總是悶悶不樂的女子依靠在樹前,眸光一閃,取下一片樹葉,放在嘴裡吹了起來。
聽著並不算熟練的曲調在耳旁響起,錦初下意識身體一緊,腦海裡頃刻回蕩起委托者慘死前種種淒慘的場麵。
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畏懼和恐慌,她很想大吼一聲命令楚天修閉嘴,可是殘留在身體裡的陰影已成心魔無法控製。
當即錦初默念起清靜經,漸漸打破楚天修刻意營造的氛圍,隻是身子還在微微顫抖,她握緊雙拳,眸光空洞的望向遠方,儘量不讓他察覺到異樣。
一曲作罷,禦獸決雖不夠成熟,暫時召喚不來大型猛獸,如今這樣子的成果楚天修已經滿意。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軟萌無害的小動物,滿意的笑了。這些小牲畜打破了對人和危險的警惕,在曲調的控製下乖乖的停在錦初的腳下,就等著她低一低頭,露出驚喜的表情。
驚……驚喜你妹呀!
錦初磨牙,會怕這種畜生,也夠糟心的,更糟心的是她好歹也混了幾世,哪裡猜不到男人追求一個女人的種種手段,斷斷沒想到,對楚天修愛答不理,也能吸引這種賤人的注意力。
不是號稱,他隻喜歡和疼惜那些愛慕他的女子嗎?
她對楚天修的了解沒問題,不過卻沒猜到,楚天修以己度人,以為她用了欲擒故縱的手段,這是跟她玩情趣和套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