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走在雨後的禦花園。
泥土芬芳,空氣中染著淡淡的花草的香氣。
小皇帝尚未大婚,後宮之中並無妃嬪,沒有美人往顧,連帶著禦花園的花朵都顯得凋敗了不少。寂靜的氛圍,圍繞著繁花,在雨後輕霧的襯托下,倒一時神似無人涉足的仙境。
錦初扯著錦屏花剪,攔住身後想要幫忙的小太監,伸出手剪掉一支盛開的三彩月季,隨意問道,“今年怎麼沒看到白蘭?”
“呃……”小太監遲疑了會兒,如實回答,“皇上不喜,故種了新花!”
輕笑一笑,先皇最愛的是白蘭,這種孩子氣的宣布主權的方式,讓錦初無言以對。怨不得今天非讓她親手去摘幾支花妝點寢殿,是想看看她發現白蘭沒有後的反應吧!
作為皇帝有野心有欲望是正常的,她根本不會覺得如何!
好在是幾株花草,那些老臣們即便知曉也隻能暗中給皇帝按上不孝不忠的名頭,不敢隨意因為這點小事而擾到朝堂之上。
錦初不善用以德報怨或懷柔政策去收服本就心不在己身的屬下,她向來是簡單粗暴!所以耳濡目睹下的小皇帝,很快就不會在願意被大臣們拿捏和被攝政王蠱惑了。
一行人零零散散的穿過禦花園,正準備往回走時,卻聽偏隅角落,幾聲支吾的痛苦低吟和一聲粗陋的咒罵:“小馬蚤貨,夾/緊,媽的,都特麼的鬆了!”
隨從的三個小太監倒吸一口冷氣,不知想到什麼,各個麵露憤慨,臉色蒼白,卻無一人出頭。
後宮向來不少齷齪黑暗的事,通過委托者的回憶,錦初也能了解到一些,可委托者從不會同流合汙也不會多管閒事。就是吃準委托者的心態,幾個小太監死死咬住唇,低頭乖順的跟在她身後。
錦初繼續往前走,走了兩步,一側頭,看向委托者用慣的這幾個小太監,輕聲問,“小一、小二、小三,你們遇過或曾聽同伴說過這種事嗎?”
小太監們有的搖頭有的點頭,看到相互間這般不和諧,又急切的反著來了一遍。
“嗬!”一看便知,這種齷齪事在小太監裡並不少見。
大楚國的太監並不全是去勢的,有那被秘藥毒過,便形同擺設。說是擺設,但宮中慣是養人,總會有那衣食無憂又會討女主子開心的,被賞賜了或多或少的珍品,服用下解了些毒的藥性。上一波無子嗣無背景的嬪妃宮女都隨著先皇去了,剩下不多的幾個則在皇家寺院代發修行為先皇和大楚國祈福。一時間,後宮之中女性是少之又少,一些太監便越發的變態起來。
她腳步一轉,直接走向了假山後一處半截花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