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世時,錦家隻有兩個孩子,在村裡日子不算苦,錦初一跟村裡的娃一起還曾上過兩年小學,可惜父母身亡之後,錦初一便承擔起家務和農活,彆說是上學了,偶爾還要提防唯一的哥哥搶走不多的生活費。
村裡的婦女基本上出嫁後都會被婆家磋磨,生了男娃後才會過上好日子,大家全是如此,錦初一根本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對的,即便上了兩年學,也不過是識會點字,乾活務農根本沒有用。
她不知道該怎麼抗爭,但是她心裡有種感覺,女人不該命賤如草,她想要兩個女兒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砰砰的敲門和怒罵在門外響起,還有一個男娃大聲嘲笑起哄的聲音。
“你這懶婆娘,大晌午的不做飯,在屋裡賴閒,快特麼出來,出來!小心老子打你!”
“老子打你,哦哦,懶婆娘快出來,老子打你!”十二歲的男娃蹦蹦跳跳,鸚鵡學舌。
“鎖門乾啥?老子要是發現你藏了什麼野男人,老子就劈了你!”
徐有財越罵越上火,他在家霸道慣了。剛結婚時他稀罕這個小媳婦不曾打罵過,弄得他娘老是罵他沒根骨沒出息,還天天數落他媳婦屁股小不善生養,結果連著生了兩個賠錢貨之後,他的心態也變了。村裡人本來就嫉妒他娶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借此機會開始找轍嘲笑他是絕戶,徐有財不過也是村中莽漢,雖是很少打委托者,但罵罵咧咧從此不斷。
錦初騰地睜開眼,眼底含著濃濃的寒意。
現在小女兒出門乾農活,委托者傷風發燒,今天沒有跟著一起去。
而那父子兩不知道哪裡閒逛去了,這個點應該是特意趕回家吃飯。
她起身,左右觀察,在門口看見一個笤帚疙瘩,趿拉著鞋,一把抄起它,打開了門。
“敲你娘的敲!”她橫眉冷對,一掃帚打在了徐有財的肩膀上,斜頭罵著長相十足十隨了徐有財的小兒子徐小康,“老娘是你媽!你這小兔崽子罵誰呢!”
“嘶!”徐有財被打的一個懵神,乾巴黑的老臉上呈現出呆滯的表情,聽見錦初罵這個全家人嬌生慣養的兒子時,才恍然醒過味,跳腳罵著,“你特麼睡糊塗了!連老子都打!”罵完,脫了鞋就朝錦初打去。
徐小康平素被他爺爺奶奶慣的淘的恨不得上房揭瓦,哪裡被罵過一句,見他那畏畏縮縮的娘敢吼他,心裡早就憋了股惡氣,學著他爹也脫了鞋往錦初身上揮打。
錦初冷哼一聲,一把扣住徐有財的手腕,在他哎呀呀痛的叫喊時,一腳踹開了徐小康。
“你特娘瘋了,那是徐家獨苗你特娘的找打吧!”看到寶貝兒子被打,徐有財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痛,頓時瘋狂的掙紮起來,想要撲打教訓她。
委托者剛剛三十多歲,雖說成天吃穿虧缺身子有些勞損,但作為天天下地乾農活的村婦,力氣自然不小,而徐有財已經五十多歲了,他愛喝酒愛吃大肉,身體健康早有隱患,單一眼,錦初就看出他至少血壓高血脂高心肺功能非常不好。
徐小康嗷嗷的哭,徐有財更是心急如焚,一邊伸腳想要踢錦初一邊嘴裡罵罵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