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光不知是哭還是笑,電影未映,這名聲是徹徹底底打了出去,連續幾天,天天能登上了報紙頭條。
那幾個配角還未殺青,刪掉他們的鏡頭重新拍,沒有富裕的膠片,想他們繼續,找不到人更不現實。
錦初也沒辦法,現在電影發展還沒那麼先進,想要後期摳圖安腦袋都沒辦法達成。
錢成了重中之重。
籌備話劇和四處巡演已經花光了靜安觀主和其他文壇名士的資源,包括於光自己的,如今想要電影順利拍攝隻能賣房子賣地了。
於光在劇組愁的快要扒光自己的頭發。
像是艾麗等和導演、作者關係非常不錯的演員已經申請片酬減半,即便如此,這些錢也僅過是不足一提的細微之薪,但他們的所作所為終是讓於光寒到底的心漸有回暖。
錦初倒是考慮過動用金蟾吐珠裡收藏的珍玩金銀,但委托者的身世一清二白,這筆錢不好解釋來源,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妄行。
文人墨客畢竟清高,第一次為了更好的激勵民眾為了話劇得以巡演,舍了些麵子,總是有些顧及顏麵的正當理由,而這次……幾人紛紛苦笑,總不能讓他們再去找學長家長交流投資電影一事吧!這也不是他們該乾的事呀!
劇組一掃之前拍攝的愉悅氛圍,艾麗急的紅了眼,偷偷跟錦初說她父親剛出國商量生意,家裡隻剩下幾個不管事的姨娘,錢她能動的不多,加上她幾年來攢的零花錢也遠遠不夠。
錦初拍拍她的手,很沒良心的勸著,“這事本來該演員沒有關係,你拍好戲於導就知足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不僅艾麗,其他幾個演員也愣了愣,他們正商量著湊湊錢,為劇組添一份利。
他們的錢杯水車薪,於光肯定不會同意,他本就欠著片酬呢,哪裡還能好意思管演員要劇組的貼己。
錦初無法,每天負擔了片場的夥食,她做飯一般,委托者也沒有get這項技能,買了菜和肉,由著場務等人輪流做飯。於光平時凶是凶了,可帶的班底是他自己精心培養的,對他們付出頗多,薪資上也從不苛刻,所以出了事自然會一起擔當。
於光沒有阻止也沒有特意說感謝,隻是心中默默為錦初的人品點了個讚,靜安觀主等人也靈機一動,很多布場需要請人花銷的地方,他們自己摞胳臂乾了。
能省則省,蚊子肉也是肉。
錦初心思更靈活,提出在靜安觀主開辦的《滿江紅》日刊上,跟蹤報道劇組的事態。
靜安觀主一拍腿,頓時領悟到她的意圖。
文人墨客在文字手段上向來數一數二,他們把劇組的現狀公布了出去,當然並沒有提在金錢方麵捉膝見肘,隻是著重點出全劇組在三家讚助商撤資後眾誌成城反而越發熱情高漲,勢必要將電影拍好給影迷和書迷一個最好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