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身上無礙,隻是那雙揚起的手挨著坩堝太近已經腫成了蹄膀狀。
湯姆一邊給她清理一邊忍不住想笑。
什麼時候見她這麼狼狽過!乖乖的坐在單人沙發上仰頭望著他神色乾淨的如同一個天真乖巧的小姑娘。
他一點點把她臉上的黑汙擦掉,露出那張白皙嬌嫩的臉龐。明明從認識她起,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如今過了七年,她還是沒有變化,而他已經高出她半頭還要多。
莫名的,凝望著她絕色無雙的眉眼,湯姆的心情大起大落。
炸鍋時的擔心、炸鍋後她安然的喜悅、還有現在……他心頭的憂傷。
會不會,等到他百年後,她還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樣,但他已蒼老到再也跟不上她的腳步!
“這下麻煩了!”聽到錦初絕望的語氣,湯姆放下心中奇怪的錯覺,歪頭一看,案板上的麵團全都炸沒了,也就是說她心心念念的中式餃子是徹底吃不上了。
他一臉幸災樂禍,終於從正餐料理中脫了身,假模假樣很是惋惜的說:“魔藥的藥效有點慢,我還是很疼。小初,我可能做不了飯了!”
錦初哼了哼,說的就跟她是雇傭童工的惡老板似的,她昂頭輕笑,“走,請你去吃大餐!”
錦初的手好的很快,湯姆也全都消腫,兩個人走進了大漢格頓的岡特老宅。
兩地相差四五公裡,跟鄉村的房屋不同。岡特老宅周圍長著茂密的蕁麻,高高的蕁麻長到了窗口,牆上布滿苔蘚,宅子破舊不堪。不少地方露出了椽木,門口釘著一條擺成s型的死蛇,象征著斯萊特林純血家族。
湯姆的舅舅和祖父住在這裡。
當湯姆看到那棟破舊的木棚時,眼皮一跳,心情不好不壞,歎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麼錦初會帶著他無憂無慮的玩了好幾天。
這是怕他物極必反的又恨上母親這方的巫師家族!
其實他現在多少想開了些,總歸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又能更糟到什麼程度。
要是好,錦上添花,要是不好,權當互不相識。
他腳步一下子輕鬆了,正準備敲門,恰巧大門打開,一個頭發濃密、衣著寒酸的中年男子
走了出來。
他手裡捏著一條垂死掙紮的小蛇,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湯姆聽的明白,他是再用蛇語欺辱這條手無寸鐵的小蛇。
靜雅的眉頭微微蹙起,湯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好人,但他從不會為了取樂毫無目的的虐殺。
孤兒院裡為了一己私欲他也做過一些陰損事,比如搶走一個總以欺負他為樂的孩子心愛的口琴,那個口琴音調不準早就失去了光澤,比如殺死一個喜歡打小報告的孩子養大的兔子等等,之後和錦初相遇,以及照顧亞倫,他便再也沒用過類似的手段保護和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