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家族的子嗣,德拉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天真好哄弄的男人,白天他儘可能的拉開和錦初的距離,一方麵是他不想麵對和她之間難以跨越的差距,另一方麵是他還沒有搞清楚心中的複雜到底是因何而來。
要是純粹的朋友,錦初是什麼身份多大年齡和他沒什麼關係,況且盧修斯已經明確表示支持兩個人成為摯友,他就更不該因為這種小事斤斤計較。
可是那一刻,本來想去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就手恭喜她一番的自己,竟然一句話都沒問的落荒而逃。
德拉科了解自己善於逃避,隻是哪怕和救世主對敵輸了敗仗失了顏麵,也沒有像這一次時的難堪絕望。
他始終記得,那兩雙黑眸靜謐無聲的望著自己狼狽的背影,一雙飽含嘲諷,另一雙淡漠的令人心間發顫。
每到夜晚,他一閉上眼就會夢到那雙漠然的黑眸,前半宿都會在忐忑和傷感中度過,而後半宿夢到的則是和一個女人在床榻間極儘纏綿。
以他的年齡,夢到這些不稀奇,稀奇的是那女人明明是同一個人,黑眸黑發,笑容輕靈又淡漠,她糾纏著自己,溫涼的體溫交錯著他炙熱的身體,每每令他欲罷不能卻又乍然驚醒。
夢裡夢外都是她。
德拉科要是五歲,他肯定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他是十五歲。
當年盧修斯和納西莎十二歲就互訴衷腸了。
窩著被角的德拉科閉閉眼,鉑金發絲淩亂的散落在額角輪廓,整個人透出一股難言的慵懶頹廢。
一個寢室的布雷斯瞥了他一眼,不在乎的吹了聲口哨提醒,“今天周末,你和你的小甜心沒有打算嗎?”
“誰?”德拉科反射一問。
“當然是潘西。”布雷斯整理好發絲,在鏡子前捋直衣角,儘管尚未成年他高大的身軀和風流的神態已經將他襯的如同成年人般成熟俊朗,他歪了下頭,不經意的掃了眼在床上略顯呆萌的鉑金小少爺,好笑的開口,“你不會忘了,潘西在餐廳裡邀約你去霍格莫德村的真實用意吧!”
風流少年壞笑的眨眨眼,“斯萊特林的特色!”在學校裡當眾邀約異性前往豬頭酒館和小茶館的既定路線,跟邀約去***是一個意思。一個是酒館性質的小旅店,另一個是情人約會的好去處,這種類似於暗號的約-炮,是學生們默守陳規的約定。
在布雷斯看熱鬨的眼神下,德拉科這才恍然回神,他閉緊薄薄的唇瓣,想起潘西走到他麵前紅著一張臉高調的邀約,他便下意識的去看旁邊小姑娘的神態。
她一點兒都不在乎,跟德姆斯特朗學校那個笑的像個傻瓜的金發小子克羅庫斯談笑風生。
德拉科記得當時自己的喉嚨裡像是噎住了一整塊的南瓜,讓他惡狠狠的吐了一個好字,莫名其妙的答應了潘西的約會。
即便如此她仍然漠不關心,沒有一點點過問的意思。
“今天是周末?”他質疑的反問。
“當然。”布魯斯笑的曖昧,“有個拉文克勞的小美人約我了,我會記得提前在豬頭酒吧給你開好一間房,哈哈,不要太謝我!”他春風得意的開門離去,爽朗的笑聲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感到討厭。
但此刻德拉科卻沮喪的倒在了床上,布魯斯這個蠢貨,他以為他會感謝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