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是玩弄人心的魔鬼,折磨著他,折磨著他的妻女!
‘彆這麼看我!’
少女盈盈弱弱的說,好像真的被他瞪怕了一樣,可轉眼,便在她那張嬌俏美麗的小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你不想知道你死後,會發生什麼嗎?或許……救援隊並沒有及時到達,你現在已經失血過多,死了呢!’
那種滔天的惡意,讓錦阮安打了個冷顫,他不敢想象他真的死在病床上,讓這個惡魔少了趣味,會不會連累到自己的妻女。
人的意識總是可怕的,醫生再次挽救了他的生命,甚至在隔天就給他轉到了普通病房。
他心急難安,想要趕緊好轉出院,他怕耽誤時間太長,讓妻女為了他的離世憑白的傷心難過。
所幸這個魔鬼一樣的神秘少女似乎理解他迫切的心情,讓醫生給他安排在女兒旁邊的病房裡,相隔不遠,總算能心安一些。
錦阮安發現他想的太理所當然了,整整兩天一夜,他的妻子沒有出現在隔壁病房,一直是他尚未成年的女兒拖著傷病,遊走在醫院,在好心護士、醫生的指點下,辦理了‘他’的後世。
當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在冷冷清清的病房裡,一邊啃著醫院小超市買來的冷麵包,一邊無聲的掉著淚,心都擰碎了。
他想進去安慰她,給她擦乾臉上的淚,可是那間病房如同隔開的兩個世界,讓他連腳都邁不進去。
他停在門口,從柔情細語到咆哮的大喊,裡麵的小錦初依然毫無反應,一口一口,努力的吃下所有的麵包,像是已經有所察覺,這世上最愛她的人已經離世,以後她隻有自己可依靠,所以她要乖乖的吃飽肚子養好傷,才能幫爸爸把後麵的事情全部辦妥,不讓爸爸連死都不安寧。
錦阮安的憤怒大過於悲傷,他怒氣衝衝的瞪著懸浮在他左右的少女,眼眶通紅,咬牙切齒道,“你滿意了吧!你看看我女兒,她還那麼小!你讓她獨自承受這一切,難道真的那麼好玩嗎?”
‘跟我有關係嗎?’少女驚訝的反問,‘這隻不過是你死後最真實的一切,你女兒能承受,你就承受不了了嗎?’
“我還活著!”他咆哮著,不理睬醫院走廊裡把他當做神經病的病人們,他不甘的重複,“我活著,你讓我怎麼承受,怎麼接受?”
‘再大點聲,把護士和醫生召喚來,讓他們給你轉到安定醫院,幫你穩定下你的情緒,你是不是就更開心了?’
她臉上的嘲諷過於明顯,恨的錦阮安真想不管不顧的弄死她。可形勢不如人,他閉上眼壓下悲憤,話音一轉試探著,“我妻子呢?她們為什麼不在一起!”
錦初翹了下唇,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顧玉呀!’
他經商多年,心性沉穩,隻是因為涉及到妻女才會有失理智,如今粗喘幾聲,將一顆心沉下去,故意不讓自己透露出迫切,“是,她呢!”
她嗤笑一聲,慢步向醫院的監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