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椅子,她願意坐就坐,錦初則倚在另一側的軟塌上。
魏扶風看著兩人隔了半個殿的距離,立馬沒好氣的抬頜,“怎麼,怕我怒火一上來,弄死你。”
錦初垂眸懶懶的看了她一眼,“你高興這麼想,就這麼想吧!”
自從花貓和皇後恩愛過,便不願回來,整日陪著皇後撒嬌賣萌,倒有點誤國之君的勁頭。他不在,錦初更不願意宮人貼身侍奉,偌大的宮殿冷冷清清的,讓魏扶風這個慣於獨來獨往的人都有點不習慣了。
許是氛圍太孤冷,魏扶風心頭的火焰也隨之緩緩的降了下來,她細細的看著錦初,一看再看,恨不得把她盯出個窟窿。
錦初見她無話,便繼續捧起那本水利的書開始看。
大堯國物資充盈,南方之地豐饒美麗河流眾多,偏生人無完人各有缺陷,每到夏季雨水頻繁時,某些河流位置高的地方便會洪水泛濫。和北方雨水少,地乾旱成為兩種極限。
而今年,兩地乾澇的情況愈加嚴重。
委托者原先也在為此事苦惱,本想等公務不忙時親自下趟南邊,體察民情,結果卻在不久之後發現自己中了毒,一病不起。
現如今花貓那家夥倒是自在……
怎麼會有人比她還要沉穩!
魏扶風頭疼。
等到她無意中從小宮女的八卦口中得知八賢王當堂被斬的風言風語時,她是不相信的。畢竟小小一個凡人,怎敢違背諾言,欺瞞她這個修仙者,就算她的身份沒有大白天下,可皇帝並不是愚笨之人。
隻是沒兩天她細細一琢磨,立刻察覺自己是被人忽悠了。
皇帝不是一言九鼎嘛?怎麼能出爾反爾,還是在把她套牢的情況下。
若非如此,她又豈會發了重誓守護大堯國百年,大堯國與她何乾,偏偏她一時自負大意,誓約裡隻提到了守護一事和違背諾言的後果,半分沒提及八賢王的命運如何。
“你這個小人!”魏扶風恨不得把所有罵人的話丟在皇帝臉上。
“其實一飲一啄,不是什麼不好破解的難題。”坑了人,自然準許人抱怨抱怨,錦初捧著書不在意的繼續開口,“朕看先太後和那八賢王並不算親近,母子之情想來也耗散光了。大堯國物資豐盛,又少有像先太後這般的高人慧眼識珠,先太後何必如此計較呢!”
“你說的倒是好聽!”什麼不好破解的難題,她欠了人家一條命、領了人家一個恩,若不還去,怕是天道都容不得她。
錦初淡淡看她一眼,見她雙眸赤紅,隨手拍了下軟塌的龍背,隻聽嗡的一聲,龍背處吐出一方小盒。
魏扶風騰地坐起,目光發直的望向那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