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她用毛巾擦了擦手,朝外喊了一聲。
意料之中,沒人答應。
“小玉。”雲綰歌唇角微勾,又叫了一聲,聲音更大了幾度。
這要聽不見,可真是耳朵聾了。
小玉坐在廊下的長凳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思考問題。
才她到廚房那邊去,聽見婆子們議論,好像銀兒出事了。
“小玉。”屋裡又傳來雲綰歌的喊聲。
小玉火大的將手裡的一把瓜子,全都摔到了地上,拍拍手,朝那窗口喊道,“二小姐,奴婢正忙著呢,什麼事兒等會再說。”
柔菊剛走到院子,就聽到小玉這不耐煩的吼聲,頓時,眉心一跳。
“小玉,你做什麼呢?”
“哎呀,柔菊姐姐,你可回來了。”小玉忙迎過來,拉著她就問,“柔菊姐姐,你可聽說了?銀兒姐姐出事了。”
“不關你的事。”柔菊黑著臉,質問,“剛才怎麼了?二小姐喊你了?”
“管她呢,平日裡洗臉不都自己打水嗎?今兒倒會使喚人了。”小玉不屑的撇嘴,就屋裡那個,也配?
柔菊腦仁更疼了,“小玉,你。”
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來罵,畢竟,長久以來,他們都是這般對待二小姐的啊。
可突然的,她覺得不對。
大小姐那邊,雖然有過暗示,但是,真要是二小姐嚷出來,事兒鬨起來,老太太那邊追究起來,還是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欺主。
大小姐可是口口聲聲交代她們要好好照顧二小姐的。
雖然這種照顧不能深究。
突然,柔菊抬眸,唬了一跳。
“二小姐。”什麼時候出來的?
此刻,雲綰歌就站在門口,秋日午後的陽光,從屋簷落了下來,溫柔的籠罩在她身上,然而,卻看不到一絲的溫暖。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甚至覺得那一刻的雲綰歌眼裡都是冰冷。
“柔菊。”雲綰歌雙手環抱,緩緩走到廊下,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兩個奴婢。
柔菊忙賠笑,“二小姐,你醒了?”
小玉撇嘴,一臉無所謂的,沒吭聲。
“柔菊,我問你。”雲綰歌站在台階上,淺淺的笑道。
柔菊忙答,“二小姐請問。”
“這梨花院裡,誰是主子?”
柔菊神色一窒,隨即乾笑一聲,“二小姐這話問的,自然是二小姐。”
小玉則是不屑的冷哼,“什麼跟什麼,好端端的說這有的沒的。”
“是嗎?”雲綰歌也是嘲諷勾唇,“我怎麼覺著不像。小玉倒更像是我的主子呢。”
聞言,小玉立刻繃緊了臉,瞪她,“你什麼意思?我惹著你了?拿這種話埋汰人呢?我知道我是奴婢,是你二小姐的奴婢,怎麼樣?要打要罵還是要殺,你來呀,拿出你這主子的威風來啊。”
這院裡,除了銀兒,便是小玉,那脾氣就跟暴炭,一點就著。
平時,她們便沒拿雲綰歌當主子,而是當傻子,這會子,被一個傻子拿喬,小玉怎忍的住,當即連珠炮似的朝雲綰歌叫嚷起來。
柔菊頭疼的厲害,也是不想管,隻道,“行了,小玉,二小姐不是這意思。你彆嚷了,我頭疼,我回屋歇著去了。”
說完,揉著太陽穴就要走。
小玉梗著脖子瞪著雲綰歌,見她抿唇不語,正自得意,還想叫罵幾句。
不想,雲綰歌冷冷一哼,道,“柔菊,去找崔嬤嬤過來,將這沒大沒小、尊卑不分的賤婢,給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