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老太太這手氣就是好,瞧瞧,這金的、銀的都贏了一堆了,再瞧瞧我們,都空了,再玩啊,就隻能這個了。”
二夫人說著,褪下了腕上的羊脂玉鐲子,放到了老太太手邊。
“諾,我知道,有老太太在,我是贏不了了,罷,這鐲子也擱您這吧,早晚都要到您那邊去。”
雲老太太笑睨她一眼,“你這貧嘴的,技不如人,竟耍嘴了。”
“老太太,您也讓一讓我們。合著今兒全讓您一個人贏光了。”二夫人說的委屈,可麵上卻全是笑意。
另兩個老婦,也是全程賠笑。
誰都知道,輸幾個銀子不算什麼,關鍵哄的老太太開心,這才是正經。
老太太一高興,那好處還能少了?
雲綰歌在院外就聽見了裡頭摸牌的聲音。
“二小姐。”
見雲綰歌直直就往裡走,荷香忙過來攔住。
“我要見老太太。”雲綰歌直接道。
荷香不拿正眼瞅她,“老太太正在玩牌,二小姐改天來吧。”
“滾開。”雲綰歌一把扭住荷香的手,粗暴的將其推開。
荷香一個踉蹌,廊下其他幾個丫鬟,也是瞧呆了。
怎麼回事?那二傻子竟然打了荷香姐姐?
眾人還沒回神了,雲綰歌已經極其迅速而利落的上了台階,直奔那內室小廳而去。
等荷香等人回神再追來的時候,她已經跨進了門檻,進了屋。
“祖母,您老要給我做主。”
不管不顧,就將那食盒往牌桌子上一放。
砰的一聲,弄亂了牌,還唬的幾人一跳。
“綰兒?”二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嚴厲喝斥,“你做什麼?這樣沒規矩?”
有規矩那就不是雲綰歌了,她不是二傻子嗎?若什麼都懂,知書達禮的,還是傻子?嗬。
“太放肆了,跟你的人呢?誰帶你過來的?”雲老太太也是嫌惡的瞪著她,就不愛看她這蠢笨的醜樣,“荷香,將這死丫頭給我拉下去。”
關進柴房,餓她兩天,看她還這樣有精神鬨事。
“祖母你看。”雲綰歌不管那些,隻將食盒的蓋子拿開,端出那一碗骨頭湯。
這味兒?雲老太太看了一眼,便彆開眼去,輕輕屏住呼吸。
“混賬,你拿這嗖湯嗖水的來做甚?成心給老太太添堵不是?”二夫人實在瞧不過眼了,“綰兒啊。你也不小了,明年就要及笄了呢,怎麼還是這樣不懂事?老太太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一直臥床,今兒才好些,你就又來添堵。你是不是成心的?”
“二小姐,你這實在是有點不像話了。”
“是啊,這老太太跟前呢,也太沒大沒小了。就算老太太再疼你,二夫人再縱你,你好歹自己也懂點事。”
兩個老婦也一臉無奈的指責,雲家財大業大,門下兒孫也都不錯,怎麼就生出雲綰歌這麼個蠢貨?
“嗖湯嗖水?沒大沒小?”雲綰歌聽著,笑了,“二嬸,你也說這是嗖湯嗖水?可你知道,這是給誰吃的?”
二夫人聞言,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關於給雲綰歌吃剩飯剩菜,其實,她早有耳聞。
“好了好了,綰兒,快將這東西拿走。回頭二嬸再找你說話。”二夫人起身,要推她走。
雲綰歌隻看著老太太,“祖母,這是下人們專門給我熬的湯呢,你說我是吃還是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