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涼城最大的醫館,聖手醫館。”
小丫頭得意的解釋。
“哦,聽過。”雲綰歌不但聽過,以前病著的時候,府裡常常來此請大夫呢。
不但雲家,這涼城大部分的人,都喜歡來此看病。
不過,這裡的館主,她倒沒見過。
“小妹妹,你可見到我的同伴?”
小丫頭搖頭,“昨晚,館主出診回來,路上救你的。沒見還有彆個。”
“哦?”雲綰歌很是懷疑。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青衣男子。
“青鸞。”
男子年紀不大,瞅著頂多二十出頭的樣子,聲音清越,容貌也是俊美,隻是說話時,眉宇輕蹙,不拿正眼瞅人的樣子,多少有點傲慢,不招人喜。
“館主?”青鸞眼睛立刻閃爍著星星,驚喜的叫了一聲,隨後,對雲綰歌介紹,“姑娘,這便是我家館主?”
“多謝館主搭救之恩。”雲綰歌福身行禮,一麵問道,“隻是,昨兒,我還有個同伴,不知”
“沒見到。許是讓野狗給吃了。”不等她話問完,溫柳期便出聲打斷。
雲綰歌滿頭黑線,讓野狗吃了?她怎麼可能沒知覺?
“既然姑娘醒了,那麼將賬算一下,結完賬,姑娘便可回家了。”溫柳期說完,給青鸞使了個眼色,折身,便去了西屋的書房。
雲綰歌這一臉懵逼?結賬?她沒瞧病吧?
“姑娘。”青鸞笑眯眯的望著她,口齒清晰而伶俐,“昨晚,館主自郊外將您帶回來,這車錢,算您二兩。這房間,您住了半夜,算您一兩。另外,您晚上睡覺不踏實,館主給您點了能安眠的熏香,是五兩。對了,還有姑娘身上的衣裳,是青鸞的,若姑娘脫下來,我就不收錢了,若姑娘就穿著,算二兩吧。”
雲綰歌見鬼似的盯著這小丫頭,之前還覺得她笑容可愛,性子討喜,這會子,真覺得瞎了眼。
“這樣算來的話,一共是,哈,整十兩。”青鸞掰著手指頭算完,笑了,“當然,館主的救命之恩,您若記在心裡,日後相報也可。若不記得,也就罷了。我們館主也不是那種施恩求報之人。姑娘,隻需付十兩,即可回家跟親人團聚了。”
“等等。”雲綰歌覺得哪裡不對,“我沒讓他救我回來。”
“姑娘彆說喪氣話,若館主不帶你回來,昨晚,你或許會跟你同伴一樣,被野獸吃了。”青鸞依舊笑眯眯。
罷罷罷,雲綰歌也不想囉嗦了,心裡,沒來由的就惦記起昨兒那蠱人,好歹她費心扒拉的救了,這人再要讓野獸吃了,多虧心。
“給你十兩。”她抬手摸向發間,頓時懵了,“我簪子呢?小妹妹,你可看見我簪子了?”
“沒呢。”青鸞搖頭,一臉磊落的模樣。
雲綰歌都不好意思懷疑她是否偷拿自己的簪子了。
不過,簪子確實不見了。
也意味著,她全身唯一值錢的東西,沒了。
“姑娘,你身上沒錢,昨兒幫你換衣服的時候,我是找過的。”青鸞說的大言不慚。
雲綰歌當即黑臉。
青鸞仍舊沒有知覺,就道,“不過,我瞧姑娘身上穿的不俗,料想家境不差。姑娘說出家址,青鸞差人去取便是。”
“哎。”雲綰歌聞言一歎,一臉哀傷,“我家沒人了,隻我一個。昨兒,我本欲在亂葬崗找個地兒死去,誰知,你家館主竟將我救了回來。罷,也算我與他有緣。不知你家館主是否婚配。若沒有的話,小女就以身相許,權當報了他的救命之恩,還那十兩債款。”
“啊?”青鸞驚的差點咬到舌頭。
屋裡,坐在窗邊正在寫方子的溫斯期,手中筆一顫,白淨的紙上便落了一枚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