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廳,從角門處,往後院,來至一間僻靜又闊朗的屋子。
“姑娘,這邊請。”
一間小暖閣內,隔著紗簾,紗簾後有一小春凳。
雲綰歌落座。
很快,老大夫走進了屋子,坐在紗簾對麵,沉聲道,“左手伸出來。”
雲綰歌依次照做,感覺到兩根手指在替自己診脈。
不過,這聲音聽著有幾分熟悉。
“換隻手來。”紗簾後又有沉沉老邁之聲。
雲綰歌越聽越覺得熟悉,心中疑惑,嘴上就問,“大夫,可知我得的什麼病?”
“沒什麼大礙,不過,氣血虛弱,脾胃不調,營養匱乏,待我給你開幾副藥,先吃上幾個療程.”
唰——雲綰歌突然掀開簾子。
四目相對,兩人都呆了。
“你?”
“溫斯期?”
“咳。”溫斯期陡然板了臉孔,不悅的教訓,“小姑娘如此不懂規矩?這簾子怎能私自掀開?”
“不掀開,我還不知道我爹口中的京城老禦醫,是你這隻鐵公雞呢。”雲綰歌直接站起身,壞壞的笑望著他,“怪不得我聽聲音有些熟悉。說,借著這個京城老禦醫的名號,又誑了多少人?騙了多少銀子?”
“胡說。”溫斯期仿佛受到莫大羞辱,義正言辭道,“生為醫者,我治病救人,何來誆人之說?”
“那你跟我解釋清楚,你緣何在此?”雲綰歌冷笑。
怪不得弄的這樣陣勢,還有簾子隔擋。
怕他早就知道是她吧,這才這麼做的。
溫斯期望著她不依不饒的小人得誌的樣,微微一歎,“實不相瞞。老禦醫實乃家師。隻是一年前臥病在床,不能起身。如今,這莊園由我打理。”
“那你為何要冒充你師父?”雲綰歌並不讚同這種方式。
溫斯期慢條斯理,“都是治病救人,何來冒充?再說,誰告訴你,今兒來給你瞧病的一定是我師父?”
“我爹。”雲綰歌脫口而出。
溫斯期聳眉,“那就是你爹弄錯了。今兒來給你瞧病的是我。”
那雙桃花眼,突然對她瀲灩一笑,端的是魅惑眾生。
雲綰歌心頭一動,忽而低笑,“該不是,你早知道是我,特特的尋了這個機會來接近我吧?”
啊呸,溫斯期剜她一眼,真是好奇,她都醜這德性了,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並不知是你。”他聲音極淡。
“嗬。”雲綰歌輕嗤一笑,也不失落,也不臉紅。
“罷,不說這些了,既來了,就替我開些藥吧。我說,你寫,回頭讓人給我拿藥。”
恰好,她也需要新藥了。
這回,溫斯期倒沒多言,直接走到桌旁,拿起紙筆,“說。”
“黃芩、知母、桔梗.”雲綰歌慢條斯理,說了二十多味藥材。
期間,溫斯期拿眼瞟過她,隨口問,“你懂醫理?”
她說的這些藥,能解毒,還能補身,很對她身體的那些病症。
如若不懂醫理,單這些藥名,也是難記,何況,她還精確到了斤兩。
“略懂。”雲綰歌謙遜一笑,“這上頭的藥,你回頭叫人抓好了送雲府,藥錢你自己看著辦。”
果然,聽此言,溫斯期那瀲灩雙眸又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