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邊是對稱的幾張小桌,上有擺好的筆墨紙硯,但凡願意應題者,皆可上坐應對,將答好的,再交到大桌子上,屆時會有德高望重、學問深厚的人來品評,拔得頭籌者還有獎勵呢。
獎勵不拘什麼,或支上好的筆,或一遝潔瑞軒的宣紙,或一幅名人的字畫。
總之,大家為的切磋,為的是樂子。
今日的文題為了應景,則以‘梅’為題,或詩或詞或畫或琴,總之,可以用你擅長的任何一種方式來表達,最後,則由專人品評。
第一間雅舍,專放詩詞,大桌上已經放了幾張,邊上,還有其他人,或盤腿坐在小桌前,奮筆疾書,或立於窗前,迎風苦思,或二人促膝細細切磋,很是熱鬨。
“綰兒,你要不要試試?”雲天驤笑問。
雲綰兒忙搖頭,“哥,要不你來?”
雲天驤勾唇一笑,“好。”
當即,走到一方小桌前,拿起筆,略蘸了蘸墨,就開始在鋪開的宣紙上揮毫起來。
“嗬。”想不到哥哥還有這等氣勢?瞧他凝神揮毫的樣子,還真是瀟灑如風。
字,也是寫的龍飛鳳舞的。
雲綰歌還沒來得及細瞧他作的什麼詩呢,他就已經落了款,交了卷。
“雲兄,好文采。”方國字臉,連忙恭維的笑道,一麵抹了下下巴,也道,“好,小生這也有了。”
於是,他也拿起筆,揮毫一番,很是自得的樣子。
其他幾個,有還在托腮凝思的,有跑到隔壁雅舍作畫的。
“哥,我還不知,你會作詩呢。”
出了雅舍,瞅著雲天驤一臉帥氣的樣子,雲綰歌像個小迷妹似的。
雲天驤臉不紅心不跳,“當然,哥哥會的多著呢。”
“還會什麼?”
“咳,一時也說不清。我帶你再到彆處逛逛。”
兄妹倆又來到隔壁的畫舍。
“於兄?你可好了?”
“還差一點,周兄,你幫我瞧瞧,我總覺得這畫上少了點什麼。”
一進屋,就見兩個儒生,湊在一桌邊,討論著畫作。
雲綰歌好奇,就打量了一眼。
這梅花畫的清雅俊逸,栩栩如生,很是不錯。
本能的,雲綰歌腦海裡就閃現出一抹景象來。
那個冬雪紛飛的日子,那一片梅花林間,男子斜臥梅花樹上,手執青玉壺,微微仰首,喝著壺中清冽的酒液。
許是喝的急了,那酒液順著嘴角淌下,濕了胸前的衣衫。
看不太清他的臉,隻有那如墨的長發,在風雪中飛揚。
走到桌邊,拿起筆,雲綰歌一手撐在宣紙的一角,垂首,便認真的畫了起來。
她亦不懂,為何腦海裡會突然有這種情景,一切真實的好像她親眼見過一般。
前世,她從未見過什麼梅花林,更未見過那個坐在梅花樹上邪肆喝酒的男人。
可是,那一幕幕的影像,越發真切的在她筆端流露,那簌簌飛揚的雪,那淩寒留香的梅花,那似醉非醉的男人.
雲天驤在旁,大氣不敢出,隻靜靜的看著妹妹作畫,生怕擾了她。
可心中甚是歡喜:妹妹這畫,有點意思啊,隻是,這畫中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