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卿的性子,他多少有所耳聞,若他真來退婚,即便祖母出麵,怕也無回旋之地,不過平白被羞辱而已。
趙老太太不安,還欲說什麼,趙仲軒已然匆匆出了門。
大廳裡,雲長卿父子,連坐都未坐。
趙仲軒一來,他們便說明來意,退還信物,再讓其在退婚書上簽字。
一切快的趙仲軒來不及細想。
等這一切做完之後,雲家父子便走了,隻留他一人待在大廳裡,拿著那塊同心鎖發呆。
這同心鎖,玉質溫潤,本是兩塊,連在一起乃是百年好合的合字。
可如今,雖合在一處,卻總覺得殘缺了。
婚約解除,他原該輕鬆,可心情似乎更沉重了。
一種莫名的煩躁,讓他很難受,無法排解。
明明盼望已久的東西,可得到之後,卻恍然失去了更多似的。
他一人呆在大廳裡,沉默良久,老太太那邊幾次差人來叫,都沒過去,心思凝重。
再說,雲長卿拿了退婚書,心情也是凝重。
退婚簡單,可,雲綰歌還差幾個月就要及笄,這未來夫婿可怎麼找?他們父子都是爺們,又沒個女人幫襯著,犯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父子倆才回府,老太太就找。
雲長卿心煩,為著二弟生意上的事,他已經忙的焦頭爛額,如今連他房裡事也要管?他卻是無能為力了。
想著老太太肯定還是為著雲長風和丫鬟私通之事,他便借身子疲乏給回絕了。
哪知,老太太見叫她不來,乾脆,帶著二夫人直接來到了綴景軒。
一來,二夫人便朝雲長卿跪了下來,哭道,“大哥,求你救救鴻兒啊。”
“鴻兒?”雲長卿愣住,這二弟的事情還沒了呢,侄子又出什麼事了?
雲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臉色淒楚,好似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
她雙眸含淚,淒楚的看著雲長卿,“長卿,今年咱們雲家可真是多事之秋啊,接二連三的出事。想不到這回是鴻兒,嗚嗚,咱們雲家人丁單薄,鴻兒要是真有個好歹,我可怎麼活啊。”
這廂,鬨的挺厲害,雲天驤、雲綰歌兄妹也好奇的過來。
二夫人還將那封勒索信給了雲長卿,“大哥,這幫天殺的,竟然要四十萬銀子,不然就要鴻兒的命啊。”
“四十萬銀子?”雲綰歌錯愕。
雲天驤卻略有所思,“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昨兒還在廣靈閣看見他了。”
“什麼?你看見他了?”雲老太太忙問。
雲天驤點頭。
二夫人忙叫道,“那許是昨晚發生的事,這信,也是早上才發現的。嗚嗚,到底是誰,跟咱們雲家有仇,竟然要綁了鴻兒索命啊。”
“那二嬸可要細想想了,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虧心事,害了多少人,這才報應到天鴻弟弟頭上?”雲綰歌在旁,一本正經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