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雲綰歌嬌軟的喊了一聲,拿著一枚荷包,在他跟前晃了兩晃,得意道,“這是我親手給您做的,看。”
雲長卿這才回過神來,看見女兒喜氣洋洋的,這人也像瞬間從陰霾中恢複了神采,臉上有了笑意。
“好看。”他接過荷包,笑了笑。
說實話,這荷包繡的真不怎麼樣,針腳不勻,畫的圖案更是瞧不出什麼來。
但這是女兒親手繡的,就尤為珍貴了,而且,像極了她母親的手藝,就更得他心了。
雲天驤也在一旁,拿出自己的那枚,略帶嫌棄的道,“爹,你說這丫頭,竟然給我繡了兩隻野鴨子,真醜。”
“誰說那是野鴨子?那是鴛鴦。”雲綰歌急道。
雲天驤眯著眼睛,仔細的瞧,搖頭,“怎麼瞧也不像鴛鴦啊。”
“就是鴛鴦。”雲綰歌小嘴一嘟,哼道,“我還不是急著你的事麼?都二十一了,連個親都沒定上。送你對鴛鴦,是希望你快點給我找個嫂子回來。”
按前世的時間來論,也該有了。
可雲天驤身邊卻連個女人都沒,上回煙霞山遇到的那個水玲瓏,似乎也沒個動靜。
還是說,因為她的重生,世事已經發生了變化。
譬如,她和趙仲軒退了婚,楊氏被休,父兄健在
雲天驤一手指頭戳她腦門上,“小丫頭,年紀不大,事管的還不少。”
“驤兒,綰兒說的沒錯。你一年年的大了,這親事也該提了。”雲長卿頓時神色凝重的說。
李芷不在,兒女的婚事,他就得多操些心。
雲天驤忙舉手投降,“罷罷罷,諾,小丫頭,給你的壓歲錢。”
掏了個紅包,塞雲綰歌手上,妄想堵上她的嘴。
雲綰歌不客氣的拿了銀子,塞進口袋,隨後,依到父親身邊,指著荷包道,“爹,這荷包你可要常戴在身上。”
“這是為何?”雲天驤好奇的問,一麵嗅了嗅,“這裡頭裝的什麼?有股子藥香。”
“哥哥鼻子真靈。”雲綰歌笑著打趣,一麵解釋,“你們倆的荷包裡,我都放置了些草藥。爹有偏頭痛的毛病,那裡頭的草藥能安神止痛。”
“我的呢?”雲天驤好奇的就想打開荷包。
雲綰歌忙道,“彆打開。你的這裡,可是好東西,貴著呢。”
“是什麼?”
“你的這裡,可有十幾味藥呢,我專門炮製的。你戴在身上,不但能安神強身,還能驅除邪祟。”
“嗬。”聽妹妹這一本正經的說著,雲天驤雖然不信,但是,心裡挺暖。
“行,那以後,我這身上就戴妹妹這荷包了,其他任何女人的都不要。”
“臭小子。”雲長卿輕輕笑了。
雲綰歌點頭,“行啊。哥哥喜歡,我以後還給你做。”
“那以後換個彆的吧,我一個大老爺們,戴這野鴨子的不成體統。”
“是鴛鴦”
“那更不像話。”
“.”
兄妹倆又拌了會嘴,好歹將雲長卿心底的惆悵打發了些許。
從父親那回來,時候也不早了。
打發了醉兒,雲綰歌獨自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夜風寒涼的吹來,有些冷,卻又帶著某種肆意的暢快。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遠處,萬空寂寥,被白雪覆蓋的屋舍、樹木、院子,散發著幽白的色澤。
白雪皚皚,暗香浮動。
突然,一道人影,自那院子裡一閃。
雲綰歌驚的差點叫出聲來,可再要探頭去看時,那人卻已經到了窗戶邊,一張五官深邃硬朗的臉,就湊到了雲綰歌的跟前。
四目相對。
一個錯愕,一個含笑。
“你?”
“知道我要來?”
兩人異口同聲。
雲綰歌慌的伸手推他,一麵小心的朝彆處看,可千萬彆驚動了哥哥。
“你到這兒來做什麼?快走。”
“切,小丫頭,過河就拆橋?”秦越不滿,捉住她的小手,直接將她朝裡一送,那樣高大的身子,竟然直接從窗戶跨了進來。
也不知他在外頭待了多久,一進屋,一身的寒涼之氣,讓整間屋子的溫度瞬間低了不少。
雲綰歌本能的後退了幾步,小小的身子,抵在了桌子上,警惕的盯著他,“這麼晚了,你找我做什麼?”
“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秦越白了她一眼,若不是那邊有事,他至於這麼大半夜來這?
從懷裡掏出一塊東西,直接扔到了她懷裡。
“這個,權當還你的救命之恩了。”
雲綰歌拿在手裡一瞧,正是楊氏拿去典當的千年冰玉,之前,她去問過,那掌櫃的死活不肯讓。
她驚喜的問,“你怎麼拿到的?”
轉念一想,不對。
“你不是在衙門大牢嗎?”她還打算,等年後衙門辦公了,她再花些銀子,將他給弄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