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她自嘲一笑,仰首看了看天空。
從這青城山上看天空,似乎人和天都近了,那般深邃的藍,還有閃爍的幾顆星子。
很美!
一如當年,那晚,她陪他在禦華宮的屋頂上,一起看天,賞月,數星星
“蕭姑娘!”風一出來,輕輕喚道。
蕭若水回過神來,忙收回唇角那不自覺溢出的笑意,眼含期待的望著他。
風一覺得抱歉,低聲道,“王爺正在誦經.”
“知道了。”後麵的話也不必說了,蕭若水全懂,這男人是不想見她。
她轉身,眼淚再也控製不住的噴湧而出。
這兩年,所有的委屈、心酸與痛苦,全在這一刻襲上心頭,她再也承受不住的,蹲下了身子,抱著雙臂,就那麼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
風一傻住,自認識蕭若水以來,無論是被人欺辱,抑或是與主子共赴戰場、命懸一線,甚至,兩年前與主子分道揚鑣,也沒見她哭過。
就這樣看著她哭了好一會,風一覺得,就這樣讓一個姑娘家,在佛門之地,又是主子爺的院門前這樣哭,不大體統。
這才上前來,低聲問,“蕭姑娘,你沒事吧?”
怎會沒事?蕭若水抬起被淚水模糊的臉,卻是倔強的搖頭。
風一,就不知如何是好了,既沒事,就彆哭了啊。
大晚上的,聽姑娘家哭,感覺比聽到野獸嚎叫還可怕的感覺。
蕭若水深吸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抬手,示意風一,“扶我一把,腿麻了。”
“哦。”風一將胳膊給了她。
蕭若水起身,胡亂抹了下臉上的淚,對風一道,“行了,你好好守衛吧。我回去了,改天等你主子得空了,我再來拜訪。”
說完,她瀟灑轉身。
不過一個男人而已,她有什麼放不下的?
兩年前能舍,如今,照樣可以。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性,有著獨立的人格,絕不會像這時代的女人一樣,以男子為天。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會跟彆的女人共享男人,絕不。
突然,她雙手攏在嘴邊,一轉身,對著那院子大喊了一聲。
“所以,軒轅燁,見鬼去吧!”
把個風一嚇了一跳。
該死,這女人還是這樣肆意妄為,主子的名號是這樣叫的?還叫主子見鬼?她就不怕她下一秒直接變成鬼?
看風一嚇的慌亂的朝那院子裡張望,蕭若水哈哈大笑,“風一,你主子在誦經,沒空搭理你哦,彆緊張。”
“蕭姑娘。”風一有些同情的看著她,他覺得這姑娘大概是被主子給刺激瘋了。
蕭若水衝他做了個鬼臉,擺了擺手,“罷,不逗你了,拜拜,晚安,好夢。”
隨後,搖搖晃晃的離去。
隻是,整個人卻像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心,空了。
看著前方消失在夜色下的身影,風一輕舒了一口氣。
其實,他也鬨不懂,主子和蕭姑娘到底怎麼了,兩人可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不止是他,整個王爺府的人,那都以為,這蕭姑娘日後會是他們的女主子,再不濟,這晉王府的側妃也跑不掉啊。
誰知,鬨到這樣的地步,實在可惜。
不過,主子更讓他摸不著頭腦。
將那個發了瘋的醜八怪帶回房就算了,兩人關在屋裡,孤男寡女的一關就是大半日,也算了,可,剛才他進去瞧見了什麼?
主子爺,竟然一手拎著盞小燈,一手拿著畫筆,在那小醜八怪的臉上畫起了小烏龜
如果說,蕭姑娘知道主子爺不是在屋裡誦經,而是無聊的在人小姑娘臉上畫烏龜玩,會不會氣瘋?
“哎!”風一一聲長歎。
可歎聲未落,就聽得那廂房裡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啊!”
風一忙飛身過去,一腳踹開了房門,就聽得主子爺一聲悶哼,“唔。”
還沒等他瞧清楚裡頭的狀況,一支畫筆,直朝他眉心射來,還伴隨著那聲低沉不悅的喝斥,“滾!”
風一堪堪躲開那支畫筆的攻擊,連房門也未來得及關,趕忙跑了。
儘忠職守的又站到了院門口。
彼時,廂房裡,軒轅燁手裡的小燈,被雲綰歌打落在地,滅了。
不過,房間幾盞壁燈仍舊亮著,照的屋裡明晃晃的,透亮透亮。
是以,雲綰歌得以瞧清楚,眼前這男人不是夢中的惡鬼,不但不可怕,還長的這樣好看,頓時又傻眼了。
小手不由得捏住了自己的臉頰,兩指一掐。
啊,又是驚叫一聲。
“會痛?不是夢?”雲綰歌錯愕了,她還隻當是從噩夢又轉到春夢上頭來了呢。
軒轅燁側著身子,端坐在床榻邊上,身體某處的疼痛,讓他幾乎不能動彈。
這該死的小東西,醒個覺都跟打仗似的,一腳就踹到了他那裡,那樣準、狠,猝不及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