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雲綰歌好奇的打開一看,竟然是幾套男裝,當即就笑了,“爹,還是你想的周到。”
“你這丫頭。”雲長卿無奈極了。
一邊是自己媳婦兒,這找了近十年,好容易有點確切的消息,他不敢耽擱,就怕稍一耽擱,再找過去又是一場空。
一邊是女兒,哎。
還好,楊少卿昨晚再三保證,說一定不會有事,大不了到了北疆邊境,將雲綰歌托付給熟人照看,不讓她進疆就好了。
雲長卿這才勉強同意,後又不放心,連夜的在這小縣城裡,買了幾套少年的衣服。
畢竟,出門在外,小子要比姑娘家方便的多。
雲綰歌抱著衣裳,就回到自己房中,換了起來。
一身青藍色的衣裳,挺合身,還有發冠。
她便將發髻鬆散,一頭烏發盤起,束起了發冠。
如此裝束,倒像一個少年讀書生呢。
隻可惜,臉上那塊斑還未全部消退,否則,還真是個清雋靈氣的少年郎呢。
對著鏡子,雲綰歌抿嘴兒一笑,父親給她的衣裳,甚是滿意。
收拾妥當,跟著父親,一起下樓吃了早飯。
楊少卿還有他鏢局裡的人,起的早,早都吃過了,眼下,都在庫房那邊查貨、喂馬,還有準備路上用的東西。
父女倆吃罷早飯,又在客棧等了一會。
楊少卿這才差人上來叫。
一行人又都上了馬,從鄆州出發,一路向北疆。
楊家鏢局,在江湖威望和人緣都很不錯。
這行的一路,都沒遇著麻煩,甚至,有兩回,遇到了山匪、路霸,但一聽說楊少卿和楊家鏢局,就主動放行了。
這讓雲綰歌父女,也放鬆了不少。
另外,除了在鄆州那次住客棧,剩下的,他們再沒住過客棧。
要麼,是住在熟人家院,要麼,就直接在外搭帳篷。
這一晚,因為沒趕上村落,一行人隻得在個山窩窩裡,搭了帳篷。
男人們在搭帳篷,雲綰歌就幫著熱乾糧、拾柴火,燒水。
楊少卿看她小小的身影,忙個不停,倒不大好意思起來。
“綰兒。”他也同雲父一樣,親切的這般稱呼。
雲綰歌將燒好的熱水,拿到一旁,又在架子上,放了帶來的乾牛肉,一麵回答,“楊大哥,有事?”
“你歇會吧。這些活叫小六子他們乾就好。”楊少卿朝火堆裡添了幾根柴。
雲綰歌朝那邊望了一眼,包括自己的父親在內,都在那忙活呢,便笑道,“他們都忙呢,我閒著也是閒著,幫大家燒點水熱個飯還是可以的。這樣,他們一忙好就能吃上熱乎的了。”
“你真能乾!”楊少卿由衷誇道,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映著火紅的光,那樣生動明豔,心頭湧起複雜的情緒。
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在做什麼重要的決定,可到底還是鬆了開,有些無力的樣子。
雲綰歌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其實,這一路,好幾回,他都這般,心事重重的模樣。
“楊大哥,你有心事嗎?”
“哦,沒,沒,我給你找點柴火過來。”楊少卿逃似的起身走了。
盯著他的背影,雲綰歌微微眯眸,心裡有些不得勁。
不對,一定有問題。
是擔心去北疆危險麼?
還是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那邊林子裡,就聽見楊少卿大喊,“綰兒,快過來。”
雲綰歌丟下手裡的柴火,立刻起身朝那邊奔去。
就見楊少卿手裡拖著一個人,朝她喊著,“快來,搭把手。”
“哦。”雲綰歌忙過去,幫著抬了腳。
兩人好容易將這個昏迷的人,抬到了火堆邊。
“怎麼回事?”雲綰歌問,看著這男人,身上衣裳都破了,似乎被野獸咬傷的。
可是,這麼點的林子,會有野獸?
楊少卿搖頭,“不知道。剛才去那邊撿柴火,遇到的。還有一口氣。我先看看他傷。”
他半跪在地上,借著火光,伸手撥開了傷者那粘在身上的衣裳。
雲綰歌就蹲在邊上,細細的瞧著,果然,男人大腿根部,被咬掉了一塊肉,血肉模糊。
“不知被什麼東西咬的。綰兒,去找六子,把我的藥包拿來。”楊少卿吩咐。
雲綰歌忙起身去辦。
鏢隊走鏢,藥物都是必備,跌打損傷,傷寒風濕的,樣樣都很齊全。
六子聽聞有人受傷,親自拿了藥包過來。
兩人給傷者清理了傷口,上了藥,包紮好。
從頭到尾,雲綰歌都在一旁瞧著,覺得他們手法熟練,看來,這種事一定沒少做。
而能對一個陌生人如此,證明楊少卿此人,心腸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