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二隻當沒聽見那聲咒罵,指著前麵一間小院,道,“去吧。”
“那裡做什麼?”雲綰歌瞅著那院子,裡頭人挺多,都是些姑娘家。
“你去了便知。”風二就是個悶嘴的葫蘆,不該說的不肯多說一句。
撂下一句,他便隨著馬車走了。
雲綰歌四下一望,這荒僻的小村落,待會她要怎麼離開?
“哎,還有沒有了?怎麼就這幾個,還都是歪瓜裂棗的。”那院子裡,有個婆子大聲喊了起來。
雲綰歌不由得朝那院子裡走去,碰碰邊上的姑娘,問,“這位姐姐,敢問這裡是在做什麼?”
那混蛋王爺既然將她送到這兒來,想必是有緣由的。
“你不知道?”這年輕姑娘,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扭頭看了雲綰歌一眼。
雲綰歌搖頭。
這時,那婆子又喊著,“來來來,被選上的站這邊。沒被選上的,都散了吧,不要擠在這裡。”
這小院子裡,頓時有人唏噓哀歎著,不甘願的離開,也有人欣喜不已。
“我被選上了呢。”那年輕姑娘欣喜的對雲綰歌道,“攝政王府要選侍女。我被選上了呢。”
“啊?”雲綰歌聽言,那嘴巴張的老大,奶奶的,那混蛋王爺說她不同,是覺得她很適合給人當侍女?
“喂,你。”那婆子見雲綰歌傻不愣登的站著不動,一把將她扯開,卻在看到她的臉時,微微怔了下。
這小姑娘生的還真是可惜了。
這臉標致,眼睛、眉毛、頭發、嘴唇,可以說無一不好,偏生一塊胎記毀所有啊。
“你叫什麼名字?”
“小綰!”
“小綰?”婆子細長的眼睛,朝她身上溜了一圈,“你不是本地人?”
雲綰歌漂亮的眸子立刻漾出水霧,小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不是。我外祖家在此。”
“外祖?”婆子懷疑的看著她。
雲綰歌點頭。
之前那年輕姑娘,忙就拉著她道,“是啊,花婆婆,小綰的外祖家和我一個村子。她娘前年沒了。這兩年她一直在她外祖家過活呢。”
雲綰歌看著這姑娘,姑娘也衝她微微一笑。
婆子白了二人一眼,隻瞅著雲綰歌,又問,“長的瘦巴了些,都會做些什麼?”
“您需要會些什麼的?”雲綰歌諂媚的笑問。
雖然自己極不樂意給人當丫鬟,可是,不得不說,這卻是混入攝政王府,接近薛珩的好法子。
婆子嘲諷一笑,“彆跟老娘這傻笑。我可告訴你。進了攝政王府,可沒你想的那麼輕鬆,不但手腳勤快,活兒要做的好。這眼力也得有。”
“婆婆教訓的是。”雲綰歌馬上斂去傻笑。
婆婆睨她一眼,“行吧,看你這醜模樣,就算你一個吧。”
“啊?”雲綰歌愕然不已,可往那丫鬟隊伍裡一站,左右一瞥 ,越發驚駭。
連她在內,一共八個姑娘,全都清一色的跟醜掛上了邊。
不是身寬體胖三百多斤,就是粗眉鼠眼大齙牙,要麼就是頭發枯黃賴利頭,再就是臉上麻子一大把。
也就剛才答她話的姑娘,瞧著好些,除了膚色黑點,五官身材都數正常。
當然,還有她這乾癟少女半臉胎記的,她覺得,在這樣一群人中,她已經能算的上頂級美人了。
花婆子出了院子,叫來了兩輛牛車,“都出來,跟我走。”
“是。”姑娘們樂顛顛的就跑出來,搶著上牛車。
雲綰歌被那姑娘拽著,也擠上了牛車。
而花婆子自己,倒坐進了一輛兩人抬的小轎子裡。
這村路很不平整,坑坑窪窪的,不時還有石子咯著,牛車走的很不穩當,一路顛啊顛的。
雲綰歌使勁抓著那扶手,總算沒讓自己被摔出去。
“我叫大鳳。”邊上姑娘,主動跟她示好。
“小綰。”雲綰歌也瞅著她,微微一笑,“剛才,多謝你了。”
“沒什麼。”大鳳笑著,“來這裡的,都是想進王府做活的。能幫一把自然要幫的。”
“可是。”雲綰歌本想忍著的,可忍不住啊。
畢竟,但凡正常人,這府裡的丫鬟小廝們,就連燒火的婆子,美貌先不提,至少都會選乾淨利索的吧。
可這王府,怎麼就挑這樣的?
怪不得之前聽那婆子都嫌棄的喊著:歪瓜裂棗。
“嗬,你是想問,怎麼會要咱們這些醜姑娘吧?”大鳳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小聲在她耳邊說。
雲綰歌忙點頭。
大鳳搖頭,“這個我也不知。本來,我跟我們村的牡丹幾個一起來的。牡丹可是我們村裡最好看的姑娘,是村長的女兒呢。可誰知,到最後,竟然隻有我被選中了。”
“哦。”雲綰歌腦海裡想著那個麵具男人,暗道:罷,變態的人做事,果然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