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取好之後,花嬤嬤又開始教她們一些府裡的規矩。
彼時,薛珩來到府中一處僻靜的院子。
院子很闊朗,隻有牆角那栽了些青竹,清風吹來,竹葉沙沙作響。
薛珩便拿了一柄劍,在院中舞起劍來。
憐花公主跟來,卻不敢上前打擾,隻靠著牆根那杆竹子,滿臉驚豔的看著他。
男子劍法很快,一道道青色劍光,如同靈蛇出竅一般,在半空中幻出無數個青色劍影。
“好劍法!”憐花公主忍不住拍手叫好,好想,提劍上去跟他比試一場啊。
卻不想,她這聲叫好,讓薛珩頓覺索然無味,收起劍,直接扔給她。
“公主若喜歡,自己拿著玩吧。”
看他又要走,憐花公主拿著劍朝他追來,“王爺,實在抱歉,擾了你的興致。若王爺不棄,本公主願陪王爺過幾招。”
“你覺得本王有興致?”薛珩停住腳步,麵具後,寒涼的紫眸譏誚的盯著她。
憐花公主這心啊,頓時沉入了穀底,頭垂的低低的,“是本公主擾了王爺的興致。”
“公主自便,本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薛珩抬步就走,玄色衣袂在風中翩飛。
憐花公主瞧的眼睛都直了,待回過神來,忙道,“不,我想起宮中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王爺,您留步。你彆再走了啊。明日早朝,你好歹來一下啊。讓那些朝臣們好歹見見你。”
這經常的一失蹤就是幾個月的,朝臣們都懷疑他們有了個假的攝政王。
好不容易逮著一回,她可不能輕易放過了,好歹讓他在朝臣們跟前露露臉,省的再生事端。
見薛珩不語,憐花公主隻當他應了,便不敢再逗留,生怕自己多說一句,這男人再反悔了。
看著憐花公主逃似的背影,薛珩眸中閃過一抹嘲諷的冷意,被她拿過的劍,直接兩指一撇,折成兩截,扔向半空。
不遠處,雲綰歌看著這一幕,這心裡有些發緊。
剛才,她也是聽了這麼一耳朵,說這北疆的憐花公主,雖然生的其貌不揚,卻是個殺伐決斷之人,北疆之主雖是其弟憐生王,但實際主事的卻是她。
而瞧這薛珩,卻對憐花公主這樣的態度,哎,是仗著公主對他的愛慕嗎?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花嬤嬤從旁催促著。
雲綰歌端著茶盤,隻得硬著頭皮上前。
她們幾個新來的,全被公主發落到攝政王身邊伺候,因為都是鄉下來的姑娘,沒見過大世麵大人物,這第一次端茶遞水的,誰敢上啊?就怕有個閃失飯碗不保。
最後,雲綰歌隻得主動請纓,不過是拉著花嬤嬤一起的。
花嬤嬤也怕她這個生瓜蛋子出差,也就陪了一起過來。
“王爺,這是新來的小八。”花嬤嬤帶著諂媚的笑,走上前來,介紹雲綰歌。
雲綰歌雙手舉著托盤,頭垂的低低的,聲音也小,“王爺請用茶。”
薛珩沒吭聲,隻就著托盤裡的一小盅清水,淨了淨手,然後,拿起乾淨帕子擦了擦,就又扔進托盤上。
至於那茶,碰都沒碰。
花嬤嬤就吩咐,“退下吧。”
“是。”雲綰歌忙躬身退下。
等退到院子外,靠著牆角,她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不過,端個茶遞個水,這麼短的功夫,她就覺得雙臂發僵,腿有些軟了。
果然,伺候人的活不好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