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隻淡淡掃她一眼,“跟本王進來吧。皇上點名讓你今晚赴宴。”
“啊?”雲綰歌頓覺眼前一黑,有如被人敲了一記悶棍。
果然,那混小子心眼小,記仇啊。
烏孫術聞言,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一眼,還沒長開,十來歲的女娃樣子,模樣說不上來好壞,就是那臉上的胎記壞事。
但總的來說,氣質很不錯,比他見識過的北疆女子要清新靈動,很像北倉國的女子。
那麼,被皇上看中,看來,就不止是奴婢這麼簡單了。
“姑娘,請。”烏孫術對她倒客氣起來。
雲綰歌一個奴婢,也不敢稱大,隻道,“請。”
隨後,就走在最後。
因為沒人看著自己,她也不由得朝這北疆的宮殿多瞄幾眼。
遠觀,這黑色宮門威嚴肅穆,近了看,卻發現,原來是掉了漆,且木材變質了的。
入了宮門,進到裡頭,就更讓雲綰歌大跌眼鏡了。
氣派的宮牆、奢華的園子、恢弘的寢殿
一應全無。
她一進來,就好像進入了一片荒涼的廢墟,這廢墟,是經曆過戰火過後的斷壁殘垣。
這反差太大了。
攝政王府那般氣派奢華,怎麼皇上公主住的皇宮,卻是一片廢墟似的?
走了許久,終於,才見到了幾座連綿的宮殿,坐落在廢墟上的宮殿,落日之下,越發顯得蕭條而淒慘。
偶爾,會有幾隊皇宮護衛隊從旁走過。
見到薛珩和烏孫術,都自覺行禮。
兩人並未往宮殿那方去,而是直接去了宮裡的百花園。
一徑來到百花園,雲綰歌才覺得像活了過來。
沒錯,這北疆氣溫比北倉要高些,這個時節,已然是暖春了,園子裡的花都開的不錯。
不說百種,但紅的黃的藍的百的,叫的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總之,還真的滿園春色花香。
有許多侍女們,端著果盤,拿著酒盅,來回穿梭布置著。
郝連憐生端坐在主位上,正一邊喝著酒,一邊和幾個部落的頭目,閒聊著什麼。
聽人回稟攝政王來了,連忙放下杯子,撇下眾人,起身親自相迎。
其他幾個部落的人,相視一眼,心頭都有些不忿之色。
隻是,北疆的攝政王殿下,他們也不敢輕易招惹,都撂下杯子,跟著郝連憐生一起相迎。
“王爺,你真來了。太棒了。”一見薛珩,郝連憐生就激動的撲了過來。
不過,照舊的,沒讓他近身,薛珩接著行禮之勢,衣袖一揮,就推開了他。
“微臣見過皇上。”
“我等見過攝政王殿下。”
兩邊行禮,還真是有些壯觀呢。
雲綰歌落在最後,瞧個熱鬨。
此時,天色漸漸昏暗,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不起眼的她。
“快起來。王爺,跟朕來。朕可是特意為你準備了好酒呢,你快嘗嘗。”
絲毫不懼薛珩的冷漠,郝連憐生依舊親熱的拉著他的衣袖,將他拽到席上。
對此,雲綰歌默默望天,隻覺得,這兩人之間是否有點那什麼.不可言說的事啊。